刻畫得非常地細膩和飄灑,幾欲破壁而出。
“你過來看看,能不能看出點線索。”
李滿州扯著沈朝月衣袖,對她說到,並強迫她看壁畫上的內容。
但她一隻失憶鳥妖能看出什麼東西來呢?無間煉獄又不上文化課。
“我一般都建議一掌轟開。”
沈朝月隨意地開口。
沒想到李滿州也點頭附和:
“我也覺得就該這樣,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頂峰時,一切阻礙都不會是阻礙。”
李滿州蓄力一掌,如破紙一樣轟碎了牆麵,抓起沈朝月將她扔了進去。
她又見到了第一次進劇本時的場景,那停放在黑水上的排排銀棺。
李滿洲見沒有危險,燃起一張特殊的符紙,頓時將周遭的環境點亮。
火光下,排排銀棺發出刺目寒光,就如征戰的將士穿戴的鎧甲,儘顯威嚴與肅殺。
沈朝月情不自禁用手輕輕撫摸那些銀棺上的花紋,奇怪的是,她竟然聽到了棺中困著的靈魂發出的痛苦的嚎叫。
她忙抽回手,抬頭向上看,曾經破損的穹頂已經被修複了。
沈朝月跟著李滿州踩在棺蓋上淌過黑沉如墨的水麵,這次沒有遇見什麼意外,她們順利的到了下一個墓道內。
走完一個拐角,就遇見了重傷倒地的楚暮生。
李滿州刷地拔出腰間的軟劍,抬腳碰了碰楚暮生,見沒有危險,才蹲下身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他招招手,說:
“來小道友看看這是你棠陽誰呀,要不要救救。”
沈朝月扶起楚暮生,仔細翻看一下,沒有找到什麼致命傷,她無意識地鬆了口氣,對李滿州回到:
“這不是棠陽的誰,這是我夫君。”
李滿州用極其震驚的眼神看向沈朝月,隨即調侃到:
“那你們這夫妻關係一般呀,這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後又遇見了?”
沈朝月沒理李滿州,將楚暮生扶起靠在墓牆上,解開外袍搭在他身上,閉目開始睡覺。
她粗略估計進入這墓室已經有一天了,一路都在奔走逃命,也不知道棠陽還剩下多少人活著。
李滿州一直未殺她,她可不信是什麼先師遺命,不過是他已經感受到這墓中的變故很棘手,他也出不去了,才一直留著她,必要時候還能給他當擋災的炮灰。
而她就賭,她想的是正確的,李滿州需要他們幫他一起找到出路。
“哎,年輕人就是體弱,怎麼就要睡了呢!”
李滿州雖然話裡在抱怨,但也和沈朝月她們一起靠在墓牆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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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月,你對我可有幾分是真心?”
楚暮生身穿因強行闖陣破損嚴重的青衣,提起剛斬了一地阻攔他的人的三尺劍鋒,滿眼絕望地向穩坐高台之上的沈朝月問話。
“北川霜月從未喜歡過任何人,我所做一切,都隻為我族民問這天地討一個公道。”
沈朝月聽見她自己的聲音極其冰冷無情。
楚暮生眼裡淚水順著手裡的劍一起掉落,失魂落魄地轉身遠去。
沈朝月還來不及細想,揉揉眼睛,眼前的場景就變成屍橫遍野的戰場,天空撕裂出的猩紅的缺口不斷地合攏。
她呆愣地看著裂口裡吐落的身影,飄飄蕩蕩地終於墜到她的懷裡,顫抖的手努力地想要堵住楚暮生身上的傷口,可是那血液還是不停地從她指尖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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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裡,一直靠著墓牆的沈朝月突然地坐起,李滿州立馬警覺地睜開眼去摸腰上的劍。
她緩緩將自己抱住,手指抹到麵頰,竟然摸到了一滴眼淚。
所以,哪些說到她騙過楚暮生婚且屠了他全家的不是傳言,她真的有負過楚暮生?
李滿州用手肘懟了下沈朝月,一臉八卦樣地問:
“哎你這夢見什麼了?突然坐起就抱著哭,嚇老子一跳。”
“楚暮生呢?”
沈朝月腦子裡很亂,她第一時間就想去找楚暮生,但靠在她旁邊的楚暮生不見了。
李滿州無趣地搖搖頭,回到了他的位置,淡然道:
“那小子半夜裡發瘋了,跟被鬼上身一樣,全身都是離火紋,眼睛都給燒紅了,我多害怕多看一眼就爆炸,靠近一步就融化呀,然後就給他踹那邊的墓室內了。”
李滿州散漫地躺在地上,無所謂地指出那道隱藏在黑暗裡的墓門。
沈朝月無名之火騰地燃氣,捏緊拳頭,狠狠刨了李滿州一眼:
“楚暮生要是死在這了,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活久一點,我在無間煉獄裡等你。”
李滿州麵色一凝,手裡的劍握了握,幾番思考還是鬆懈下來,開口嚷嚷道:
“哎呀多大點事嘛,現在去找也不是不行嘛,走走走,哥哥和你一起去找你夫君。”
後又小聲嘀咕:
“他奶奶滴,不愧是夫妻,都能隨時隨地就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