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林詭畫 李滿州走在前麵,推開那……(1 / 2)

李滿州走在前麵,推開那扇墓室的石門。

裡麵是一個巨大的黑潭,水中突兀地長出一顆櫻花樹,繁花似雪,花瓣無風自落,在觸及水麵的時候就慢慢消融。

沈朝月捏住一瓣鱗花,觸感都是那樣的真實。

這裡北川羽族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竟然有人願意耗費這麼多的精力就為造一個幻境。

花樹下的櫻瓣裡埋有一個人影,看樣子應該就是楚暮生,沈朝月不自知地鬆了口氣。

沈朝月飛近樹下,抹掉遮蓋在他身上的花瓣,露出了人臉。

那人頭長雙角,身覆銀鱗,臉與楚暮生有七八分相似。

沈朝月疾起就準備後退,可惜來不及了,那人抬手就掐住她的脖頸,向下一貫,就將她淹進水裡,後又抓起後領,一個肘擊就將她撞飛砸到潭邊的石壁。

“咳咳~”

沈朝月也不知道咳的是灌進去的水還是打出來的血,兩眼全黑,耳邊是陣陣翁鳴,全身隻剩下痛感在不停叫囂。

她剛想扶牆站起,就聽見劍出鞘的聲音,一道疾風襲來,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這樣就死回了無間煉獄裡,肯定會被那群看樂子不怕事的獄友開會。

那人手持楚暮生的劍,直直向沈朝月的眉心襲來。

卻又突然掉轉方向,狠狠刺進後麵想要偷襲的李滿州肩膀,輕輕一掌推出,李滿州就向天一口血噴出,摔進水裡。

他似乎很嫌棄劍上染上了血,甩了下沒甩乾淨,看了一眼,就拋進潭水裡。

他站立在沈朝月身前,冷冷地注視她的臉,開口便問:

“沈朝月,故人重逢,就沒點說的嗎?”

沈朝月努力抬頭去看那人,卻被眉心被刺破流下的血染汙了她的視線。

其實她很想問帥哥你誰,故人又是那一路的故人。

隻得乾笑幾聲,向那人誠懇地解釋到:

“我其實那個失憶了你知道吧,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我確實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來尋仇的,你大可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就像欠債還錢一樣,殺人了就得償命,一報還一報嘛。”

“哈哈哈,不記得了,殺了你一報還一報。”

那人突然扶額大笑起來,眼裡全是嘲諷,他俯身抓起沈朝月的頭發,貼近她的耳邊對她說:

“沈朝月我告訴你,沒這麼便宜的事情,我等著你,等你記起來慢慢在與你算哪些舊賬,隻是你最好快點記起,這北川墓我可不保證給你留多久。”

“這些被你拋棄的隨你征戰的族民,死了千年靈魂依舊得不到安息,他們可還在等著你接他們回家呢!”

那人說完話,鬆開沈朝月的頭發,抬腿就將她踹進了潭水裡。

那看似平靜的潭麵,底下卻是暗流湧動,沈朝月被一股水流帶著不知多久,再次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另一方天地。

她躺在櫻樹夾岸的湖水邊,抬眼望去,一座繁華的城都威嚴矗立在雪山之下。

她的身邊經過是一群搗衣的少女,身後的幼兒羞澀地將編織袋花環緩緩戴在她的頭上。

空中一聲鳳鳴,一隻鳳鳥從遠山的冰川翱翔而來,身後跟著無數的彩鳥,盤旋擁護在她身側。

沈朝月伸手想要去觸碰他們,可瞬間這些事物都蛻變了顏色,散成點點星火,熄滅在寂靜的黑夜中。

她失神地跪坐在原地,不自覺地喃喃自語:

“北川羽族,我承諾過的,帶他們回家,要帶他們回家……”

……

篝火旁。

李滿州用一根木棍挑著一條滿嘴長牙的怪魚慢慢翻烤,推推正給沈朝月喂水的楚暮生,示意可以吃了。

原來楚暮生被丟進去後就直接被水流衝到了現在他們所處的墓室裡,他又救下了被扔下來的李滿州和沈朝月。

李滿州從他那花裡胡哨的衣服裡竟然摸出了調料,主動將烤好的魚遞給楚暮生,撓撓頭,彆扭地向他解釋:

“小兄弟,你也不要怪我,隻要你經曆過和一群‘瘋狗’天天靠互相自相殘殺來換取食物,遇見了你那樣發病起來跟惡鬼一樣的,你比我還心狠手辣。”

他接著又拿起一條魚繼續烤,開口調侃到:

“也還好我給你扔得早,你要是留著,我們都得去喂魚了,他奶奶的遇見了個小畜生。給我和這位妹妹好一頓打。”

楚暮生接過魚,給細細將魚刺剔除了,裝在一塊錦帕裡,神色淡漠地點頭,算是將過往恩怨購銷,向他問:

“所以打你們的人,還記得長什麼樣嗎?”

李滿州忽然猥瑣地笑起來,手指指著昏睡的沈朝月,說:

“所以你這是準備給你這小夫人報仇呢?”

“哈哈哈,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去找那人麻煩,省省吧小兄弟,在多練練幾年。”

楚暮生不氣反笑,轉頭眼睛直直逼視李滿州,嚇得他立馬就要去拔腰間的軟劍。

雖然一直都是一樣的人,但是那一瞬間楚暮生給他的感覺變了,變得非常的危險,就像他跟在沈朝月身後想要將她一劍擊殺的時候,莫名的心悸一樣。

他之所以能夠在萬千的訓練者裡完好地活下來,與他這樣對危險感知到能力脫不了關係。

“哎,彆這樣兄弟,說實話那人長得和你還挺像的,隻是……”

“隻是頭長龍角,身覆銀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