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年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手插兜一手玩手機。
丁衍試圖轉移丁蔓的注意力,他刻意的清清嗓子,
對著蔣京年道:“你看看你,哪有個初中生的樣子。”
他拎起炒肝兒,拍了拍蔣京年衣領上的灰塵。
蔣京年白他一眼,“我爸都不這麼管我。”
丁衍瞟了眼妹妹,丁蔓還在發呆。
蔣京年坐了會,起身準備回去。
丁衍見機趕丁蔓,讓她送送去,自己好借機吃炒肝。
“我才不去。” “還是彆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出奇的默契。
蔣京年走後,丁蔓沒收了丁衍的炒肝兒,送上一碗白菜粥。丁衍看著那粥直反胃。
“你倆有仇啊?”丁衍嚼著白菜葉。
丁蔓坐在陪護床上,捧著本數學題集。
她翹起腿,推了推眼鏡。
“看不慣。”
“蔣京年人挺好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丁衍反駁她。
“我好不容易管一次閒事兒,幫了他,他倒反咬一口。”
丁蔓想不明白。
第二天上學時,丁蔓起晚了,前一天熬了個大夜,把數學習題集做完了。
胡同口她最愛的那家包子已經賣光了,餓著肚子上的學。
走到校門時,上課鈴已經響了,丁蔓在最後時機鑽進了快要閉合的鐵門。
跑過花園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嚇了她一激靈。
“丁蔓!”
有點耳熟。
丁蔓又看向腕上的表,又看了看四周,空蕩無人。
屆時,聲音又響了起來。
“丁蔓!”
抬頭陽光正好,清晨微風正吹,刺眼的光芒惹得丁蔓睜不開眼。瞳孔適應時,隻見高大的少年掛立於高聳的圍欄上。五官緊皺,鐵絲劃破校服。
“蔣京年?”
丁蔓默默推了推眼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抬腳就走。
“丁蔓 ! 你不能見死不救!”
丁蔓難掩笑意,蔣京年如今一副“自掛東南枝”的模樣趴在圍欄上。
“蔣京年,學人家翻牆好玩嗎?”
丁蔓一邊翻找梯子,一邊嘲諷。
“我學誰了?我這自創的好不好?”
高級的自創。
丁蔓丟下梯子一溜煙跑了, “你自己下!我要遲到了!!”
蔣京年慢悠悠爬下梯子,“這小妮子。”
蔣京年抬眸望向“東南枝”,猛踹了一腳。
“我草,真疼。”
......
午飯時,丁蔓打了一個大雞腿,舒然和丁衍也打好飯坐在她對麵。
“聽說蔣京年那小子腳骨骨折了?早上剛翻進校門就又被拉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丁蔓一激靈,想起早上的事兒,撓了撓眉毛。
爬梯子還能腳骨骨折?
白長那麼高那麼壯。
“很嚴重嗎?”丁蔓嚼著米飯。
不會賠錢吧。
“感覺有點嚴重。”丁衍順嘴回道。
完嘍。
“哥,據你所知,咱家有多少存款?”
“噫~財不外露知不知道!在學校不說這個。”
丁衍警告道。
“那就是沒有對吧。”
丁蔓靜靜的看著他。
“可以這麼理解。”
......
丁衍去醫院看蔣京年,丁蔓處於心虛也跟著一起去了。
兄弟倆時隔一天,又在醫院見麵了。
丁衍給蔣京年帶的白菜粥。秉承淋過雨所以撕爛彆人的傘的原則。
丁衍連著吃了一星期白菜粥,聞見這味兒就反胃,跑廁所吐去了。
蔣京年安安靜靜地吃著粥,時不時望向門外。
他麵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虛弱,薄唇微啟,明眸皓齒。
這樣明媚的長相,偏偏是個刺頭。
“蔣京年。”丁蔓道。
他應了聲,澄淨的眸子看向她。
“是因為我沒有扶著梯子嗎?”
蔣京年似乎愣了一瞬,訝異著。
他痞痞勾了勾唇,眉尾的小痣揚了揚。
“跟你沒關係。”
他想起受傷原因,不自覺紅了臉。
造孽了真是。
“你好像總在惹禍。”
丁蔓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對啊,所以離我遠點,我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