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某處彆院內。
隨著一句“嬴政受教了”的落下,隱藏在暗中的人兒終於顯露了蹤跡。
“啪啪啪~”
院子裡憑空響起一陣掌聲,蓋聶和衛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抓緊了劍。
而院子裡的其他人對這種情況又何嘗不驚訝?
“什麼人?!”目送蓋聶握劍趕至嬴政身邊後,孟蘭從腰間抽出被一直當做腰帶的軟劍,環顧四周嗬斥道。
“小蘭,是我。”身穿一身紫色紗裙,白芊紅踏著輕風緩緩從空中落下。
和她一起落在院子裡的還有另外一道白色的身影。
是白伯瑾和白芊紅兄妹二人。
衛莊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真是該死,怎麼叫他們給發現了。
在流沙眾人的眼裡,血衣侯和姬無夜同屬夜幕,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白亦非知道了,那距離姬無夜知道也不會太遠。
要早些做好準備了。
衛莊心道。
掃視一眼院子裡人,對張良有些驚訝的神情忽視不見,白芊紅將目光投向了一身白衣翩翩的嬴政。
“鬼穀夏姬,見過秦王。”一聲不知道究竟是何心情的輕歎,白芊紅對著嬴政微微屈膝行禮,如此自稱道。
是的,鬼穀夏姬。
這是白芊紅在上個月剛剛拿到的名號。
聽到白芊紅如此自稱,紫女的眉頭一皺,微微沉下了眼睛。而孟蘭則是微微張大了嘴巴,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嬴政抬眼看向了距離自己不過隻有七步遠距離的兄妹二人。
因為蓋聶的緣故,“鬼穀四魈,春夏秋冬”的傳言嬴政也有所耳聞,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任的四魈之一居然如此年輕。
看其裝束,這小姑娘絕對還沒有到及笄之年。
嬴政微微側頭看向守衛在一旁的蓋聶,眼神裡隱藏著君臣二人彼此心知肚明的疑惑。
她會聽你的嗎?
蓋聶輕輕搖了搖頭,隻是將手裡的劍握的更緊了。
除了四魈之首,能夠命令得了四魈的隻有鬼穀子一人,這是蓋聶幾人在鬼穀求學時就被銘刻在心的法則。
“那這位郎君又是何人?”嬴政沒有見過白伯瑾,自然不清楚白伯瑾的身份。
白伯瑾笑了一聲,吐出來一個叫在場所有人,甚至是包括白芊紅自己都為之震驚的答案。
“秦昭陽公主之子白伯瑾,見過秦王。”
口說無憑,白伯瑾甚至從懷裡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
那是一枚不過隻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玉印,印璽的材質很好,看起來是上佳的美玉,上麵有六個以鳥蟲書篆刻的陰文,曰:秦昭陽公主璽。
“秦王,要仔細觀摩一番,辨認真假嗎?”白伯瑾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印璽舉的更高。
隨著白伯瑾話音的落下,院子似乎更加寂靜了。
白伯瑾投下的這顆大雷,可以說是打亂了韓非原本的全盤計劃,但白伯瑾卻很滿意現在的情況。
本來時間線就已經足夠混亂了,那就算是再混亂一點也沒有關係,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更何況,白伯瑾心裡很清楚,就算是韓非等人知道了蓁蓁的真實身份又如何,有秦國公主和雪衣堡女主人的身份在前麵擋著,彆說是流沙等人了,就算是韓王自己都不能把蓁蓁怎麼樣。
因為她是秦國的公主!
就憑她是秦國的公主!
“原來是姑姑的兒子,初次見麵,還望郎君代政向姑姑問安。”嬴政從蓋聶的身後走出,但是卻沒有示意蓋聶放鬆警惕。
昭陽公主這個名號,嬴政其實不是第一天聽說。
早在他還在趙國為質時,他就已經受到過昭陽公主暗地裡不少照顧。
雖然在明麵上,那些負責照顧他的奴仆們都是被人以他人的名義送來的,但是小嬴政還是在那些奴仆們私底下的言語交談間得知了隱秘。
所以,在嬴政心裡的某個方麵,這位素未謀麵的昭陽姑姑的分量,甚至是要超過他的生母趙姬的。
“此乃家妹芊紅。”白伯瑾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一攤手,重新向嬴政介紹了一遍白芊紅。
白芊紅斜眼睨了白伯瑾一眼,但還是選擇了在眾人麵前配合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