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言先生,你願意和梅冷洲先生在一起,結為夫夫,不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直到離開人世嗎?”
“我願意。”季莫言笑起來,精致漂亮的臉笑起來,好像會發光。
兩人拿著指環相互套在對方左手無名指上。
“現在,你們可以親吻對方了。”神父清清嗓子宣布。
季莫言踮起腳尖,摟住梅冷洲,兩人熱烈擁吻,用力把對方揉進身體裡。
時間如此漫長,洛南京咳嗽一聲:“打攪一下,或許我和神父現在該離開了。”
梅冷洲揮揮手,沒有理他,洛南京好笑的看了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一眼,招呼神父:“好吧神父,咱倆走吧。”
神父笑著收起聖經,和他一起走出教堂。
許久之後,季莫言推開梅冷洲,舔了舔紅腫的嘴巴:“我們回家好不好。”
梅冷洲不舍的放開他:“好,我們回家。”
倆人牽著手,走向教堂外麵,洛南京見他們出來,遠遠的開始打招呼:“終於出來了呀……小心——”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驚叫一聲朝著這邊衝過來,一邊跑一邊拚命揮手:“快躲開呀……”
正沉浸在幸福裡的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梅冷洲隻看見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看到季莫言的笑僵在臉上,他的手還保持著牽手的姿勢,身體被大力帶倒在地上,他想做些什麼身體卻重重落在地上,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所有的一切卻怎麼也動不了。
刺耳的刹車聲在他耳邊響起,曾經的噩夢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走到季莫言身邊一腳把他踹倒,刺耳難聽的肮臟聲音響起:“老子得不到的人,誰也彆想得到。”
季莫言突然發出尖利的慘叫聲,爬起來把那推出老遠狠狠砸在車子上,然後跌跌撞撞的奔向梅冷洲,他拚命張嘴想要喊出聲,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他跪在梅冷洲身邊,手腳冰涼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沈南京一邊跑一邊瘋狂打電話叫救護車,神父抱著聖經跑過來:“彆動他,千萬彆動,醫生馬上就來。”
梅冷洲終於動了,他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臉僵的像被凍住了一樣,嘴巴拚命張張合合的男孩用力扯出一抹微笑:“彆……彆怕……我,我在……”
“彆說話,求你彆說話好不好,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彆說話。”季莫言終於發出聲音,淒厲的哭喊起來,手終於落在他手上,他倒在地上,輕輕的貼著他,握著他的手哀求:“彆說話,不要流血,我害怕,我很害怕,你不要傷害我,你說過你永遠不會傷害我的求你了好不好。”
“好……我不……不……會……”梅冷洲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啊——”季莫言見他閉上眼,終於崩潰了,他拚命在周圍尋找著什麼,看到了那個男人後瘋狂的爬起來抓住他:“你去開車,去開車,撞我,撞我,撞我啊,快去開車撞我——快點啊——”
男人狂笑著推開他:“彆想,你想都彆想,我就要他孤零零的死去,你孤零零的活著,我要死了你們憑什麼幸福的活著——”
他就是那個綁架季莫言勒索梅冷洲的男人,也是梅冷洲少年時期的噩夢,洛南京憤怒揮拳把他打倒在地上:“你這種惡心的東西,死了也是活該……”
季莫言沒有管他們,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跑回梅冷洲身邊,躺了下去,把自己的戒指和梅冷洲的戒指都摘了下來,拚命吞進肚子裡,伸手抱住梅冷洲。
“你會陪著我,我也會陪著你,我們永遠不離不棄。”
洛南京阻止不及,看到他吞下戒指,張著嘴:“我曹尼瑪的,你們這些傻逼,要不要這麼找麻煩。”
救護車呼嘯而至,因為教堂這種特殊的標誌獨一無二,一點時間都沒耽擱。
沈南京又是一腳踹在那人身上,踹的他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裡,一個被車子撞了,暫時昏迷,一個傻逼吞了兩枚戒指需要手術。”
兩個人被抬上車,季莫言緊緊抱著梅冷洲:“不要救我,我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你們讓我去陪他好不好,求你們彆救我。”
“他還沒死,你再不讓開讓醫生救,他就真的死了。”沈南京沒好氣的說。
他一開始被嚇到了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冷靜下來想了想,那麼近的距離,那麼破的車,他驚慌失措隻是因為不想梅冷洲受傷,頂多昏迷吐血內臟輕微損傷,那麼容易就嘎了就不是梅冷洲了。
“你不騙我?”季莫言連忙扭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你問醫生,不信的話可以試試他的有沒有呼吸。”
季莫言連忙伸手摸了摸梅冷洲的鼻子,又想摸他的胸卻怕傷了他,感覺到有暖風吹在手指上後,笑了起來,笑完就暈了過去。
……艸,沈南京又爆了粗口。
梅冷洲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同在一個觀察室的季莫言,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值班的護士連忙按住他:“做什麼,不要命了你。”
“他,他怎麼……怎麼了……護士。”梅冷洲看向邊上還在沉睡的季莫言。
護士歎氣:“他吞了兩枚戒指想自殺,剛做了手術取出來,你朋友說你們倆必須要在一起,不在一起對恢複不利,就把你們安排在一起了。”
“謝謝你。”梅冷洲鬆了口氣,慢慢躺下,扭頭看著不遠處的安靜蒼白的睡顏,努力伸手搭在床邊。
季莫言睜開眼就看到梅冷洲伸過來的手,連忙抬手抓住他的手。
“小孩,以後……彆……彆做……傻事……好不好。”梅冷洲努力的一句一字的說著。
“好。”季莫言笑起來。
“行了行了,彆磨磨唧唧了,我給你們靠一靠。”護士看著他們的樣子,站起來把兩張床努力推了推,讓他們距離近一點。
“隻能這樣了,你們好好躺著休息彆折騰了,二十四小時之後就能出去了,到時候你們可以睡在一起。”
倆人笑著向護士道謝。
“粥粥,我愛你。”
季莫言張嘴,看著他說道。
“我也愛你。”梅冷洲嘟嘴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
季莫言想笑,卻扯了傷口疼的他嘶了一聲。
梅冷洲想要起來,卻被他拉住了手:“我沒事,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