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叛徒 “金文植叔叔”消失了(1 / 2)

昨晚倒在地上失去意識,再睜開眼睛已經是清晨。

蔡榮信的身體,從五歲的小女孩突變成了背毛橘黃四肢白色的幼貓,腦海中還多出了二十多年的記憶。

搶在拾荒的伸手抓她之前,將將睜眼,驚魂未定地躍上牆頭的貓,眼睜睜地看著拾荒人撿走了她落在地上,尚且完好的外套和圍巾。

……之後還來了個更奇怪的喜歡對貓說話的大叔。

低頭瞅瞅自己的爪爪,她驚奇地發現被小花咬後理應出現的血洞消失了,毫無痕跡。

她還能變回人嗎?而且被貓咬後變成貓了,聽起來好像蜘O俠。

所以說,這是預知未來?

幼貓以與自身表麵生理年齡完全不符的迅猛速度,在牆頭飛奔,行人察覺到時隻能瞥見一團模糊的橘影。

還是重生?

腦海裡確實有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現在思維方式雖然遠比5歲的小孩成熟,但是,怎麼說呢。

也不像是成熟的大人。

幾十秒的時間,她已經在牆頭跑了2個來回,正準備跑第三個的時候突發奇想,目光瞄準內側小樓房的牆沿,縮了下身體,朝那邊一躍而起,完美落地。

Perfect!

政厚那家夥曾經就是在做這麼有趣的事情啊!心情變超好!

蔡榮信蹲下來自然地舔了舔爪,被自己現在的本能驚了一下,還是遵從心意用口水爪子開始糊臉。

徐政厚是她“未來”,雖然還沒搞懂但暫且稱為未來吧,未來的男朋友,時常月黑風高夜時在樓頂跑酷,或是為了避開攝像頭完成任務,或是為了走近道追擊目標。

她的直覺很準的,那種被注視感在她這會變得很強烈。這家夥肯定悄悄跟著她過,那時候想起來還挺甜蜜——

……嗯?

小貓停住洗臉的動作,耳朵抖了一下。

想起他時,那種戀愛“砰砰”的心動與甜蜜感。

好像消失了啊?

蔡榮信在心裡拜拜遠去的政厚頭像,細細感受一番,對還沒遇見的其他人的感情也變得像隔了層膜那樣不清晰。

晃晃腦袋不去想,先把那些記憶暫且稱為“前世”吧。

算一算時間……現在應該是92年,壞人追擊導致她與媽媽被迫分開,讓媽媽遭受重創,終生殘疾的事故就是在這次追擊中發生的!

可一晚過去天都亮了,還有機會搶在事故發生前救下媽媽嗎?她又該去哪裡找人?

蔡榮信順著媽媽逃跑的路線追過去,出巷子正麵就是一條馬路,早間車輛不停匆匆駛過,幸好視野內沒有警戒線,也沒有血跡。

但壞人也可以清理掉痕跡啊。

她略帶焦躁地轉了個圈,尾巴一甩,仗著自己是貓,決定返回家中觀察一番。

小橘貓像任何一隻平凡的貓那樣跑跑停停,嗅嗅四周,一步步往家靠。

剛到樓下往上望,她已經透過縫隙隱約看到了樓道裡走動的褲腿。

盯梢的男人也發現她了,雖然隻是隻貓,但他監視了一晚這小破房子無聊得很,來了個活物就盯著她猛瞧。

貓似乎毫無所覺,從樓下的草叢撲出來後,溜進了這棟樓裡看不見了。

是目標人物養的?男人想到這家屋裡放著的鐵網籠。

他走幾步從樓梯的空隙往下看,橘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貓走到一樓的一戶人家門前,開始呲呲呲地撓門。

“怎麼回事?”旁邊打電話的領頭人出聲詢問,見下屬表示是隻貓,又轉過頭繼續講話:“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她孩子找回來……”

聽到了重要的事件,她在心裡對出門上班的一樓戶主道歉。

爬上二樓轉過樓梯,貓自然地就要過來撓二樓的門,瞥見有陌生人守在門前,警惕地張望兩下,快步跳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

那短暫一瞥已經足夠她明了大致情況,屋內明顯已經被翻過一遍,台燈、擺件倒伏一片。窗簾緊閉,一人打著手電做最後的搜索,一人在通話,一人盯梢。

“追人的那邊完事了?那我們還看著嗎?您的意思是……好的,明白……”

媽媽還是出事了。

蔡榮信渾身一冷,不等她做出反應,就見領頭的掛了電話,招呼手下兩個準備離開。

男人從屋子裡翻了塊手表、一個相機,正猶豫是否還需要帶些東西,領頭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就帶上這兩個做個樣子就行了,警署那邊會有人搞定的。”

三人正要踏出屋門,樓下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劇烈的喘息聲,目的明確地往二樓這個方向不斷接近。

領頭人一揚下巴,示意下屬彆站那戒備了趕緊走,“他被看上了,彆管他。”很快腳步聲迎了上來,兩方擦肩而過,領頭的暗啐一聲,“真是走運。”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三人組一背過身她就飛奔了進了房間,通過椅子跳到餐桌上,試圖一躍而起到立櫃上卻失敗了,貓氣得在心裡大罵這忽上忽下的跳躍能力不靠譜。

沒有時間再給她嘗試,隻能擠進櫃子底部與地麵的縫隙裡了,觀察視野不好就將就一下吧。

半掩的門猛地被拍在牆上發出巨響,明顯是個男性的粗喘在家門口停下幾秒,不斷呼喊著“明熙”。

黑色皮鞋惶然地踏進一間臥室,又一間臥室,廁所,廚房,在客廳無措地盤旋著停下了。

咚的一聲,貓努力地抻平腦袋往外看,看到一對頹然跪下的膝蓋,手搭在地板上,有指甲裂了半塊。

這是誰,為什麼叫著媽媽的名字?

剛才那些人說“他被看上了”……

她一拱一拱地往外麵擠,悄悄擠出來一個貓貓頭去觀察。

這人穿著黑皮鞋,深色西裝,血流了滿臉,鼻青臉腫的。

蔡榮信努力辨認了半天他的麵貌,這長相她似乎非常熟悉,就像她……臥室裡的那張合照!那張媽媽年輕時候和朋友們的合影!

他是曾經媽媽的朋友,未來第一新聞的社長,金文植啊!

金文植垂著頭摸索褲兜,拿出手機等了一會兒,不多時,手機果然傳來了鈴聲。

他盯著手機看了很久,臉上凝結的血跡映著電子冷光,呈現出一種近乎無望的神色。

掐著最後一遍鈴的末尾,他按了接通,不說話。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笑聲,通話被掛斷。不多時,樓下又開始熱鬨起來,這次又來了幾個行動井然有序的新麵孔,壓著金文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