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對方而生的奏者 請帶我到你的島上去……(2 / 2)

“嗯,是我住的地方,斯裡蘭卡。”

印度洋的眼淚嗎……聽起來很不錯。炭治郎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出國旅遊過,不由的有些向往。

“我以後會有機會拜訪嗎?”話一出口炭治郎就有些後悔,這樣似乎有些太過直接,萬一被拒絕就尷尬了。

“贏了這次比賽,我就帶你去。”富岡義勇甚至有些笑意,“路費我出。”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炭治郎有些血液沸騰,他本以為富岡義勇會禮貌性的搪塞過去。

既然如此,為了去熱帶沙灘的度假,要打起精神才行啊!

重新巡遊兒時來過的地方,炭治郎有幾分懷念。作為一個成年人和古典樂手,在通過那長長的藍色半圓弧狀走道時也有了格外不同的心情。

不同於對自然科學的啟蒙,在富岡義勇的引導下,他感受到更多的是聲音——屬於海的,獨特的聲音。

把每個分館都逛過一遍之後,兩人都有些累了。

“啊。”炭治郎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

“從家裡帶來的便當,忘記吃了。”

他急忙從包裡拿出那個小巧的盒子,打開蓋子,幾個鮭魚飯團整齊的碼在一起,看起來足有兩人份。

母親真的打算把這個作為早餐嗎……炭治郎汗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富岡義勇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黏在那幾個其貌不揚的飯團上,有點像趴在玻璃上看新奇熱帶魚的孩子。

“師兄,要吃一些嗎?正好也快到午飯時間了。”炭治郎試探性的問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富岡義勇從善如流地拿了一個雪白的飯團,小心翼翼地不碰掉上麵的鮭魚配料。

於是兩人就坐在休息區的長凳上,你一個我一個地把一盒飯團分著吃了。

“這個飯團非常美味。”富岡義勇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這是家母做的。”想起師兄關於島的邀約,炭治郎決定用相同的規格來回應,“如果師兄願意的話,可以來我們家做客。”

“嗯,等贏了比賽之後。”

兩人相視一笑。

之後的練習便回歸到了最初的花園琴房。炭治郎愈發深刻的認識到,富岡義勇的那種渾然天成的技術究竟是從何而來。

從水族館回來之後,炭治郎驚喜地發覺自己不再囿於他人的演奏與譜麵,而是更自在的沉浸在感官之中。

越是感受到自己的進步,炭治郎對那個島就越發的好奇。他想要了解更多,有關富岡義勇的音樂,還有他的生活。

賽前練習的時間過得很快,日曆表上的格子被一個個地劃去,最終隻剩下了畫著淺藍色音符的那一格。

麟瀧老師在幾天前來看過他們的彩排,在炭治郎忐忑而又期待的注視下,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其實在聽了炭治郎那天的畢業演奏之後,我就想到了你,富岡。”鱗瀧左近次笑道。

富岡義勇詢問地看向他們的老師。

“就是從台上下來的時候啊,炭治郎被送花的樣子和當年的你十足像!不過這點他做的比你好,好歹也是觀眾的一片心意啊,你總是不收,彆人多尷尬啊……”

這下倒是師兄弟兩人開始尷尬了。

炭治郎對這件軼事有印象,不過沒想到那個人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和自己練習的人。這也印證了炭治郎之前的想法——富岡義勇在校期間大概是個風雲人物。

鱗瀧左近次似乎是讀到了空氣,放過了自家的弟子。正色道:“曲子難度不大,但你們確實演繹到了極致。這次有很多新生代的好苗子,當然也不乏老手,其中也有你的熟人,富岡。”

富岡義勇抬起頭,似乎若有所思。

“但是也不必太過拘泥於名次,按照自己的方式演繹就好,就算沒有拿到頭獎,這一次的參賽也能帶來不少的關注。你們是為對方而生的奏者,這一點不會錯。”

比賽前夜。

炭治郎躺在床上,暖黃色的壁燈令人犯困,但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身影。他在陽光花房中默然無聲的走進他的海濱,他在街燈旁拉著與樹影相融的夜曲,他會為了海的聲音帶自己去水族館,他吃到鮭魚的時候會露出開心的表情……

他睡了嗎?

指尖在撥號鍵上徘徊,幾經猶豫,最後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提示音響了幾下,似乎並沒有接聽的跡象。

正當炭治郎打算掛斷的時候,屏幕亮了。

“炭治郎?”

“師兄……我……”對方接了電話之後,炭治郎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緊張了嗎?”富岡義勇的語氣很柔軟,炭治郎感覺耳朵有點燙。

是因為緊張嗎?不,不是的。雖然第一次登上這麼大的舞台,但是他卻對這首曲子充滿自信,這可是兩人花了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才打磨出的演繹方式啊。

“炭治郎?比賽結束之後……”富岡義勇停頓了一下,最終沒有說下去。

“師兄?”

“……沒什麼,還記得我答應的事吧?”

“嗯!”

互相說過晚安之後,炭治郎突然覺得無比的安心。即使不再有老師的引薦,他們也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即使作為相識紐帶的比賽結束了,他們也還能合作更多的曲子,去聽更多的聲音。

“為對方而生的合奏者嗎……”

我們一起贏下來吧,然後——

請帶我到你的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