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上的格子被一個個劃去,承載著無數古典樂手夢想的大賽逐漸臨近。
炭治郎在水族館的那一天之後便沒有再和富岡義勇合奏練習過。
那天,他的小提琴家師兄說:“技巧層麵你本身就沒什麼問題,《海濱音詩》也並不是一首高難度的曲子,而剩下的部分,我所能做的就止於今日了。”
幾次練習下來,炭治郎自然十分讚同義勇所說,曲子的技巧並不難,甚至不如他在畢業演奏會上的選曲《雙城》;但是在情感層麵,可提升的空間卻非常大。水寓於世界萬物之中,正因其存在性的廣泛,對它的解讀也可以是自由的,而合奏的的效果,便取決於二人理解的契合度高低了。
炭治郎產生過幾次聯絡富岡練習的想法,而指尖每每劃過聯係人的頭像,耳邊總會響起他在水族館說過的話。
如果在這時候聯係他,會被認為沒有好好領悟曲子吧。
比賽前夕。
炭治郎心中混合著興奮與緊張,精神的冗雜使他有些失眠。他鬼使神差地取出之前夜遊時錄製的曲子,夜間流泉般的琴音在炭治郎房間中流淌,意外地起到了一些安神的效果。
聽著樂聲,炭治郎心中一動,他拿著手機,有些緊張,打開對話框後卻不知道該發些什麼,直到手機屏幕逐漸暗下去。
而這時屏幕卻突然亮起,對麵發來了了一條短信。
“隨性演奏。”
炭治郎盯著這四個字,樂開了花。
他保持著“正在輸入”的狀態半天,回複感謝的話語顯得有些奇怪,畢竟明天才是比賽,他們甚至還沒有得到任何名次,回複加油之類的話語就更不合適了,以對方的演奏水平,怎麼也是自己需要加油才對。幾經思索,炭治郎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顯示送達之後心臟還是砰砰地跳,不知是因為賽前的緊張還是彆的原因。
如果剛才心中尚存有緊張感,此時則已經被儘數打消。炭治郎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把曲子又模擬了幾遍,樂譜早已爛熟於心,更多的是回憶起表演層麵的一些感受。
就是明天了。
偌大的音樂廳雖然座無虛席,卻十分安靜。眾多評委與古典樂愛好者在落座後不約而同地保持著靜謐的氛圍,古典樂的觀眾們默契地保持著高雅的素質,或許是因為愛好音樂與喜靜本就存有因果關係。
灶門炭治郎遠遠地便看到身著正裝的富岡義勇,修身的黑色燕尾服,內裡穿著白色襯衫,搭配一條領巾與銀色的袖扣。根據比賽流程,二人到場後先在後台參與抽簽。
在選手席炭治郎遇到了熟悉的人,和他同期的鋼琴手——栗花落香奈乎。和香奈乎一起組合的是她的姐姐,日本樂壇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蝴蝶忍。
香奈乎家是音樂世家,蝴蝶家這一代的三名樂手因為風格相近,且技術突出,被人們稱為“蝴蝶三姐妹”。尤其是蝴蝶家的大姐蝴蝶香奈惠,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國家樂團的首席,同時也是音樂學院中最年輕的教授。
香奈乎看到炭治郎,隔著抽簽區向他揮了揮手,炭治郎以同樣的微笑著揮手回應。
卻沒想到蝴蝶忍卻牽著自家妹妹徑自走了過來,與富岡義勇搭話,儼然是老熟人的模樣。
“是什麼風把島上的隱士吹來了?”
蝴蝶忍似笑非笑,語氣上挑,配合禮裙束發的裝束,頗有壓迫感。
“還是說,終於遇上了配得上你的樂手?哎呀哎呀,那可不得了啦。”
富岡義勇沒有太多表情,隻是微微點頭,並忽視了對方的調侃:“這兩年你的技術精進不少,蝴蝶。”
蝴蝶忍:“那是自然,許久沒有切磋,不知道隱士先生現在的水平如何;可彆是連當時畢業的水平都不如咯?”
炭治郎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耳根微微發燙,見富岡義勇不為所動,隻得禮貌道:“蝴蝶前輩,您好。”
“加油哦,能讓你師兄同意合奏可不容易。說起來,你和我們家的孩子是同期呢,這倒是巧了。”說罷便施施然牽著香奈乎抽簽去了。
炭治郎抽到了簽,是最後一個。這個出場順序就評分來說是有利的,就記憶性來說,最後一曲更容易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相對的,中間等待的時間較長,更為考驗樂手的心理素質。
眾人在選手席中落座後,第一組選手很快就上台了。
雖然參賽的選手並不會坐到觀眾席中去,但是主辦方在選手席中布置了電視,可以讓選手觀看其他人的演奏。
炭治郎環顧四周,參賽的選手不乏業界知名的人。以自己一個剛畢業學生的資曆來說,能和這種級彆的人同台競技,著實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除了蝴蝶姐妹之外,較為知名的選手還有情侶音樂家伊黑小芭內與甘露寺蜜璃,宇髄天元、煉獄杏壽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