磧夜 天色漸漸黑……(2 / 2)

木板摩擦間發出曖昧的聲音,身上的衣服慢慢滑落到地上。杜燕霄被弄得有些痛,手抓緊緊住床單,眼睛裡還帶著水汽;躺若花相景是江山,此時杜燕霄已經得到了江山,但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他必須舍一個。

杜燕霄的父親原是南杜的五王爺杜君博,北辛滅掉南杜時他的父親和六王爺杜子璋逃到了北辛;後來他的父親因造反不成,和著他那哥哥都給北辛軍隊殺死在了戰場。一個是他家所丟失的江山,他父親心心念念的江山;一個是他所摯愛的人,他的白月光。這要他怎麼選?要是他也死在了戰場上,花相景怎麼辦?

他在喘息中抽空道:“相景,你拿到火靈精華後,我們就分了吧。”

“為什麼?”

“我不想帶著你跟我一起受苦,萬一我死在了戰場上呢?”

“我幫你去攻打北辛,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花相景也不想聽杜燕霄再說這事,又趴在他身上;杜燕霄痛得眼角上流下了淚珠,“相景,痛,輕點。”

花相景動作輕了些,又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第一次?”

杜燕霄“嗯”了一聲,隨後反問道:“你呢?”

花相景給問住了,這本不是第一次,但又怕杜燕霄嫌棄,便道:“你猜。”

“我覺得至少是你第二次。”

花相景突然就不說話了,杜燕霄這人平時總愛裝傻充愣,看破事情的真相後總是裝不知道,但這次卻被無情的揭穿。

花相景又用了點力,想讓杜燕霄不再想這事,“相景,輕點,慢些。”

這次不管杜燕霄怎麼叫喊,花相景都沒有輕下來;杜燕霄的嘴有些欠,怕他又在那碎碎念的;但他其實真不在意這些,隻是想了解花相景的一些往事。

杜燕霄此時是真的說不出什麼話來,隻在大口的喘著氣,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嬌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聲音。

皮羌的晚上風比中原的大,在晚上是絕對不能把衣服晾在外頭,否則就會被吹跑;但皮羌的風不算最大的,再大也不既行國的風,行國被稱為鬼城,就是因為風發出的摩擦聲很像是鬼哭狼嚎。

地上的沙子被吹得滿天都是,風中除了沙還夾雜著樹葉,在這之中很難行走;月光照在花永慕的臉上,頭發被風吹得飄逸,他的麵前站著兩個苗族打扮的人,他拔出鞘中的刀對著那兩人。

“利姆赤,耶寨勾,你們不在舵主那,反到在這,是做什麼?”

利姆赤回答道:“舵主讓我們來保護迎宗宮三小宮主的。”

這兩人是吳太啟的親信,因為吳太啟怕苗寨的其他人包擴花相景他爹花重台發現,所以沒有親自來,就隻派了兩個他最信任的人來看一看花相景。

“既然他那麼深情,怎麼不自己來?”

耶寨勾對花永慕道:“花公子,你豈敢這樣說你師父。”

“我從未當他是我師父,他隻不過是一個想要我哥的賤人。”

“花公子,你也是偷偷出來的吧,死在這裡,應該也不為怪。”

“我若死了,你們舵主也脫不了乾係。”

利姆赤道:“你放心,我們舵主背後有苗王撐腰,不會如你所願的。”

耶寨勾拔出刀道:“就算追究下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船主讓我們保護三小宮主,又沒說不讓我們殺其他人。”

說著就一刀向花永慕揮去,花永慕把刀橫著,擋在麵前;利姆赤也拿著刀向他這邊來,花永慕一收手,然後就是一刀砍去,耶寨勾從旁邊想把他的刀打開,花永慕一腳跳起,站在耶寨勾的刀上;耶寨勾把刀一翻,他又一個後空翻落到了地上,隨後就打出一掌,利姆赤也朝他打出一掌,花永慕向旁邊躲去。

花永慕用的是蠍子毒,在五毒中都是相克的,蠍子克蛇、蛇克壁虎、壁虎克蜈蚣、蜈蚣克蟾蜍,蟾蜍克蠍子。

顯然花永慕隻會用一種毒,隻有躲;他轉身扔出蠍子,耶寨勾就扔出蟾蜍,花永慕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一刀揮出,耶寨勾一閃,隨後就向他砍去;他往後一仰,躲了過去,這時利姆赤向他灑出毒粉,這是蟾蜍毒,沒辦法,花永慕捂住口鼻,一越跳起,耶寨勾丟出幾個飛鏢,花永慕用刀打開;利姆赤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還沒來得及轉過身,背上就被砍了一刀。

這刀上塗了毒,花永慕吐出一口黑血,額頭上冒出細汗,利姆赤一腳踢在他背上,他用刀撐著,不使自己倒下,他抬起頭就看到耶寨勾也是向他踢去,他再也支撐不住,摔在了地上。

利姆赤抓起他的衣領道:“我以為舵主會全教你,原來他還留了一手。可惜了你天資聰穎的慧根,他若不留一手,我們還不一定打得過你。”

說罷拿著刀正要朝他頭上揮去,一片白色的曇花花瓣突然將那把刀打了出去,那兩人正要去攻擊來人,卻見是花相景二話不說就跑走了。

花相景蹲下,想要去看花永慕的傷勢;他不想讓他哥見他狼狽的樣子,立馬站了起來,但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倒了下去,花相景想將他扶起來,但花永慕一把推開花相景。

“永慕,聽話,過來,傷口會腐爛的。”

花相景坐在地,張開雙臂,示意他過來,花永慕嘴上說著不,卻還是走了過去,趴在花相景的腿上;花相景埋下頭,正要將毒吸出來。

“哥,我有解藥。”

花永慕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花相景,花相景倒出藥粉塗抹在他的傷口處,“哥,你不是跟嫂子……怎麼來了?”

“這麼大動靜,你當我耳聾?”

“哥,你終於不重色輕友了。”

“你說什麼呢?”

花永慕坐起來緊緊抱住他哥,“四年了,你去哪了?”

花相景摸著他的頭道:“惠州逃命去了。”

“你能回來嗎?”

“不能。”

“是因為那個賤人嗎?”

說到這裡,花永慕恨不得把吳太啟殺了,花相景撫著他的後頸道:“不完全是,以後我可能要在皇宮辦事。”

花永慕抱著他哥,沒有說話,他想要花相景回來,他受不了爹不疼娘不愛的日子,人們都見著他光鮮亮麗,萬人追捧的樣子,誰會知道他孤獨得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除了花相景也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感受,會問他想要什麼,喜歡什麼;在他的世界裡好像隻有花相景,他好想再次擁有,但回去對於花相景來說太痛苦了,他不能看著花相景快得到幸福的時候又被拉回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