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景不明白錢齊川想表達什麼,現在才辰時,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他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將錢齊川的手拿了下來,站起身。
“是有點困,那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花相景把人打發走後,並沒有睡下,反到是拿著書,依舊看著;他總感覺錢齊川有什麼事,而且是有關他的,若再不讓他走,可能有不好的事發生。
“今日的考試是以同朕共同治理天下的,是士大夫。如今士風不正,欲求無邊而見識短淺。想要正士風以複古道,用什麼辦法可以做到?為題。”
一柱香後,花相景交了卷後走出教室;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
“阿朵,這次考你怎麼寫的?”
曾洋手裡拿著的毛筆上的墨四處紛飛,眼看就要飛到花相景的衣服上了;花相景穩住曾洋轉筆的手。
“彆甩了,我不想又去換衣服。”
曾洋停下了轉筆的手,又將搭在花相景肩上的手放下。
“你說這些誰會考第一?”
“錢齊川他一直都是第一,我猜測這次也會是他。”
“他現在可是秀才之後是要考狀元的,人家不是第一都對不起他自己,我們隻能爭第二了。”
談話間,錢齊川走了過來,“你們說什麼呢?”
“說這次考試的事。”
錢齊川哦了一聲,又走到花旁邊,“今日你有空嗎?”
“卯時之後有。”
“今日晚上一同出去吃飯?”
錢齊川原本問的是花相景一個人,但卻是曾洋快速應了;錢齊川瞥了一眼曾洋,又看向花相景。
“可以呀。”
已是盛夏的天裡,竹葉被陽光照的發著光,蟬鳴的聲音叫的人心煩。花相景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丌官羽涅還坐在他的腰上,悠閒的喝著蓋碗茶;他也不是沒想過要使點壞,將丌官羽涅摔下來,但這時的花相景不敢,他還沒有這個能力;若是六年後的他,定會與丌官羽涅打上個幾架。
“今天就到這裡。”
丌官羽涅站起來,花相景就立馬倒在了地上,雖然天氣很熱,地上也十分燙,但他實在是累了,不想動。
丌官羽涅走過去將他拉起,“你下周就要回去了吧?明日是你我見麵的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來了。”
花相景聽後,猛的有了精神,“為什麼?”
“我還有彆的事要做。”
丌官羽涅摸了摸花相景的腦袋,他一直把花相景當自己的孩子一樣養,相處了這麼些年,他也舍不得就這麼離開,但他還沒有公告天下,他的真實身份,迎宗宮小宮主姬少清;他打算處理好這事就去與花重台相認。
花相景回到私塾的時候,錢齊川和曾洋都在等著他。
“阿朵,你終於回來了。”
曾洋正要去挽住他的胳膊,錢齊川的手就摟住了花相景的腰,“阿朵,你想去吃什麼?”
說著就把花相景往外麵帶,曾洋看得一懵一懵的,自己能做什麼,為何又要被孤立?錢齊川讓花相景選了一家店坐下,一路上,曾洋都是被忽略的對象。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忘了,我們是三個人?”
錢齊川讓花相景點著菜,隨後又慢悠悠的回複著,“我們不是三個人,難道還是兩人一狗?”
曾洋:……
過了沒多久,一位女子走了過來,“相景哥。”
姚千善穿著一身素衣,灰色的圍裳,頭上戴著頭紗,她雖說是漢人但耳朵上卻戴著珍珠耳墜,還特意將小流蘇放到眉心的位置,看上去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
曾洋看得眼睛都直了,指了指姚千善,又指了指花相景,“阿朵,你們什麼關係?”
姚千善看花相景周圍是她不認識的人,就沒走得太近;花相景暫時先沒有理會曾洋,他走到姚千善旁邊,想把她帶過去。
“我過去不太好,在這裡就把話說了,我能借一下你那岫玉手鐲嗎?不會太久的,明日就還。”
花相景的一隻手摸上了戴在另一隻手上的手鐲,這可是他生母所留下的。
“你要來作甚?”
“我待會兒要去山上祭祀先祖,必須要用岫玉的玉佩,我家沒有,這個點也沒有賣的,想借你的手鐲當一下玉佩。”
花相景取下手鐲,有些怕被姚千善弄碎了;姚千善拿出一根黑色的繩子,
“幫我綁一下。”
花相景接過繩子,用雙聯結把手鐲綁在了姚千善的腰上,“小心點,彆摔碎了。”
姚千善在花相景麵前轉了幾圈,“怎麼樣?”
岫玉手鐲在她身上被弄得甩來甩去,花相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的心就隨著岫玉手鐲一樣蕩來蕩去。
“我走了,明日見。”
花相景又坐回了原來的地方,曾洋湊過去,一臉聽八卦的表情,“阿朵,那是你誰呀?好漂亮。”
“我朋友。”
“心上人?”
花相景搖搖頭,又繼續回答:“她不是,我心上人沒那麼高,長相是偏可愛的那種。”
“你真有心上人!你怎麼都沒跟我講?”
曾洋邊說,還邊拍著桌子;花相景差點沒被他那一下給嚇著。
花相景喝了口茶道:“我以為你們都知道。”
曾洋無語,又瞥見一聲不發的錢齊川,“齊川,我們就等哪天阿朵把弟妹帶過來了。”
錢齊川依舊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