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啟握住花相景的手,那眼神赤忱而又灼熱,這讓花相景想不原諒都不行。
“我沒有怪過你,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喜歡你?花相景此時說不出口,他怯了,萬一吳太啟很厭惡這種同性之間的喜歡呢?那會是怎樣的呢?會討厭他嗎?花相景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裡放著那一隻綠鬆石耳墜。
“舵主,送你的。”
吳太啟怔住了,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還送東西給自己;花相景拿起耳墜,走到吳太啟跟前,取下那原本就戴著的苗銀耳環,將新的耳墜換上。
“你好漂亮。”
花相景這話一出口,吳太啟的耳根瞬間紅了,明明花相景自己長得還要好看,怎麼還誇他好看?吳太啟摸了摸自己的臉,淡淡的一笑。
“朵兒,你相信我,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傷。”
可是後來呢?他為了一己私利傷害了花相景,花相景自那次以後就沒再主動去找他了,有時候甚至要特意避開,花相景是徹底不想與吳太啟發生任何聯係;上了自己的人怎麼隻會上你一次。
夏日的夜裡,吳太啟提著一籃新衣服走在去吳萍蓮房間的路上,這一天是花相景大婚的前一天,他後悔之前多次的傷害花相景,後悔選擇了利益而不是花相景,他想彌補,想在這一天吧花相景要回來。
“阿哥,這麼晚了,你來乾什麼?”
吳太啟將那一籃新衣服放到桌上,吳萍蓮拿起一件瞧了瞧。
“大晚上特意來給我送呀。”
“阿妮,你能不能把花相景讓給我?”
吳萍蓮將手上的衣服快速放下,“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要他。”
“阿哥,你怎能這樣?”
“阿妮,我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吧,我是真的很愛他;除了這件事其它的我什麼都可以讓給你,我隻想要他。”
吳萍蓮從來沒有見到吳太啟這樣,一時竟有些語塞,她把吳太啟拿過來的衣服放好後推了回去。
“苗王下令是讓我與他聯姻,而不是你;如若我今日將他讓與你,他日苗王定會至你我的罪;更何況你有想過他是否也喜歡你?阿哥,你向來都是十分注重大局的人,怎會為了這種小事而折腰。”
“阿妮,可是我愛他,你能明白嗎?”
吳萍蓮搖了搖腦袋,她是真的不明白,這是六年來吳太啟一直都護著她,不讓他接觸那些魚龍混雜的人,他見到的人自然就少,也就不可能對什麼人產生情感。
吳太啟出了門,去了花園,摘了五百二十一朵刺玫花,幾乎是把大半個院子的花都摘了,五百二十一,五百二十一,代表這我愛你。
他抱著一大捧花又來到了花相景的門前,花相景剛一開門,見到是吳太啟,二話不說便要將門關上,吳太啟又用力把門推開,走進去後一把將花相景抱到懷裡。
“你乾什麼?放開我。”
吳太啟放開了他,又把那五百二十一朵刺玫花伸到他麵前;花相景看著那捧花,心臟止不住的亂跳,吳太啟也喜歡他?若是真的,他此時也好想告訴吳太啟,他一直都愛著吳太啟,從未變過。
他伸出手抱住那捧花,像是什麼絕世稀寶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抱著,‘舵主,我愛你。’
就當花相景快要將這句情話說出口時,吳太啟突然道:“我喜歡的人要嫁人了,但我真的很愛他,沒了他,我會瘋的。朵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花相景抱著刺玫花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原來這花不是給我的,他喜歡的人也不是我。’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掛在心尖上而又求而不得的人;可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他們都相互愛著對方,但雙方卻渾然不知,花相景怕吳太啟不喜歡他,而吳太啟不敢說出口。
花相景看著手中抱著的刺玫花,滿心滿眼全是吳太啟,但吳太啟不喜歡他,這又能怎樣呢?明日就是他大婚,他應該對那個姑娘好,而不是心裡還想著彆人。吳太啟伸出手想去摸摸他,可他卻像第一次遇見時一樣躲開了,吳太啟的手旋在半空中,良久才放下。
“朵兒,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他不知怎的,一時竟覺得吳太啟很可憐,“若我是女的就好了。”
“為什麼?”
“那樣我就可以嫁給你了。”
是呀,如果花相景是女的就好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吳太啟,就不用這麼絆人心。
“你……”
‘你也喜歡我?’可話到嘴邊,吳太啟竟說不出口,怕花相景隻是為了安慰才說的,那樣吳太啟會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吳太啟不知該怎麼辦,一時衝動來了這兒,見到人了,卻不敢說。
沉默許久,吳太啟才找了個借口道:“天色有些晚了,我在你這睡一晚上。”
花相景沒有拒絕,反是答應了;吳太啟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看了看身邊的花相景,想與他發生點什麼,但吳太啟不敢,最終連抱也沒有抱上;床上另一邊的花相景也睡不著,他一直以為吳太啟喜歡的人不是他。
第二日大婚,花相景著一身大紅喜袍,打扮得比新娘子還要好看。吳太啟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穿著喜袍,娶的卻是彆人,心裡堵得慌,那麼好看而又潔淨的人為什麼不是他吳太啟的?辰喀乾打為什麼不許他與花相景在一起?為什麼吳萍蓮不肯將花相景讓給他?為什麼花相景不能感受到那份愛?
晚上,他喝了點酒;酒是會推動人情緒的東西,他本就想花相景,此時更是想見花相景。他走到了花相景的婚房前,裡頭的燭光未滅,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所愛之人,他不想看到這兩人在一起;便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阿哥,你來乾什麼?”
吳萍蓮又不是不知道吳太啟喜歡花相景,他來肯定是看花相景的,明明是吳萍蓮不肯把花相景讓給他的,還問來乾什麼。他從來沒有對他的這個妹妹發過火,但這次他卻發了火,一把將吳萍蓮推開,徑直向花相景走去。
那張臉好美,紅潤的嘴唇好誘人花相景身上的葡萄香時時刻刻都像是在勾引,就連每一個呼吸都是;吳太啟原本隻是想來看一眼花相景就行了,可一見到花相景,他就再也忍受不住了。摟著花相景的腰,吻上了那柔軟的唇,他渾身燥熱,越發的渴,想在花相景的身上獲取些什麼,舌頭撬開唇齒,隨後又在對方的口腔內攪動著。
他沒有顧及花相景的感受,將人按在床上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花相景的眼裡含著淚;花相景不知道吳太啟是出於什麼,嚇得出手打了他一掌。
吳太啟從地上站起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也不怕什麼了,終於開口對花相景說了他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朵兒,我愛你。”
可這句話說的太晚了,花相景不想接受,是吳太啟在利益和花相景之間選擇了利益,一個人是不可能兩樣兼得的;而且誰知道吳太啟是真心喜歡還是彆的什麼。花相景跑了,吳太啟的那個小團子,再也不會回來了,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