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歡的位置正好對著門,一眼就看到打扮精致的夏允川站在門口。寬鬆又有垂感的墨綠色襯衫,搭配休閒西褲,還有一雙能照出人影來的黑皮鞋,整套裝備襯得他熠熠發光。
夏允川對他點點頭,“嗯,來了。”
齊桑不自主的看了眼時間,差一刻鐘七點,離正常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這麼早,不知道他幾點起的。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給夏允川打電話了。
齊桑有些懊惱,但又慶幸夏允川來了。
朝歡不解的問,“怎麼今天就來了,不是還有兩天假期呢嗎?”
夏允川倚著門框,懶洋洋的,“是啊,難道說……”他語氣頓了頓,雖然是在和朝歡說話,但眼神卻瞥向齊桑,“其實不需要我?”
朝歡撓了撓頭,“啊,也不是,但是……”
但是有假為什麼不休?這假能不能給我?我想回家睡覺。
齊桑打斷他的話,“行了朝歡,你的事都忙完了嗎,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嗎?趕緊去乾活。”
朝歡看他們隊長快要發火的樣子,連忙腳底抹油溜走了。
齊桑看向夏允川,問他:“怎麼來這麼早。”
“不行?”夏允川走過來,“不知道誰昨晚上半夜打電話來著。”
齊桑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昨天不是睡的很晚,我怕你休息不好。”
“還好吧,我昨晚不到九點鐘就睡覺了。”
齊桑皺了皺眉頭,他當時都忙忘了,夏允川睡覺很輕稍微有點聲音就會醒。他又怕錯過重要的消息,所以手機從來不靜音。
“昨晚掛了電話我又接著睡了,非要比的話我現在比你精神。叫我來是不是有新案件了,給我看看。”
齊桑把筆錄遞給夏允川,順便給他介紹這個案子的詳情。
“死者李煙,女性,今年二十六歲,本地人,屍體發現的時候被埋在河邊的淤泥裡,因為這兩天河流量減少,水位下降,導致屍體露出了一部分肢乾。我猜測凶手大概是想要把屍體扔到河裡順流而下,卻沒想到屍體陰差陽錯的被衝到了河床上。”
“昨天早晨去河邊釣魚的人發現並報了警,不過當場並沒有找到李煙的屍|首,昨天屍體帶回來以後又加派了人手過去搜查,但是截止到目前也還沒發現。隻在河裡發現了一件帶血的衣服,被掛在河邊的殘枝朽木上才沒有被衝走。昨晚上傳喚了衣服的主人程樂來做筆錄,就是你手裡這本,你看看吧,不過我覺得她沒說實話。”
夏允川翻了翻手裡的筆錄,抽出那張染血衣服的照片。“你怎麼知道這件衣服就是她的?”
“衣服上印的是舞蹈室的名字,根據這個我們查到了開辦舞蹈室的人就是程樂。”
齊桑又接著說:“本來不懷疑她的,一開始我們想找她問問這件衣服是誰的,最近有沒有學員沒來或者是訂新的舞蹈服的。”
“誰知道我們找上門的時候她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對,本來就是想拿這個炸她一下。”
“程樂?沈清秋?電話……”夏允川抬頭問他,“你們查了她的通話記錄發現聯係頻繁的一個人是沈清秋,然後現在懷疑程樂說的那個男女未知的電話是她撒謊了,其實是沈清秋打來的?”
“嗯。”
目前證據稀少,這是最合理的推斷。
“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嗎?”
夏允川把筆錄還給齊桑,“目前還看不出來,所知的信息太少了,不過……”
“不過什麼?”
夏允川站在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齊桑,“你的判斷是對的,她確實沒說實話。”
“你怎麼判斷出來的?”夏允川連昨晚的審訊視頻都沒看就這麼篤定的說程樂有問題。
夏允川手指指了指腦袋,“這裡麵是一顆智慧的大腦,而不是你最喜歡的豬腦花。”
齊桑整個人無語,能把這個人開除嗎,心好累,當初肯定是自己眼瞎了才看上他。
夏允川看著齊桑臉色鐵青的樣子,就決定不逗他了,打開筆錄給他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