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盞清茶坐月前 邵亭濯對那些能夠引起……(1 / 2)

邵亭濯對那些能夠引起後妃們驚呼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本想開口把母親的思緒也拽回來,卻忽然聽到了邵懷熾驚惶的叫聲。

於是他忙繞開人堆,來到人群圍堵的中心,這才看到竟是邵誦言突然暈倒了,額頭一片青紫,而臉上其他部位均顏色正常,極為怪異。

皇後已經下令傳召太醫院院使,而此次隨行的太醫已經在場,正對這見所未見的症狀搔頭抓耳,無計可施;邵懷熾跪在地上,托著母親的上半身,嚇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然而,邵亭濯一眼看去,卻立刻露出見怪不怪的神情,十分自然地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拔掉塞子,彎腰遞到邵懷熾眼前。

邵懷熾以為是太醫給藥,趕緊伸手去接,抬頭瞬間瞥到了遞瓶子的人,手不由一僵,目光落在他眼中,一時凝住,沒有移開。

邵亭濯於是斂起眉,明明眼睛裡寫滿了不高興,卻刻意做出了滿臉擔憂的神色,沉聲道:“熾兒放心,此藥一丸即可見效,姑母一個時辰內必能醒來。”

“多謝三哥。”邵懷熾不再猶豫,倒出藥丸,和水給母親喂下,然後竟眼看著她額頭上的青紫色奇跡般地迅速褪去。

在場之人大都鬆了一口氣,邵懷熾這才騰出空來擦去臉上的淚,正準備跟著護送母親的宮人一起去她住的祺華宮,衣袖忽然被人牽住,整個人都被拽得後退了半步。

“賢弟啊。”邵亭濯微微低頭,在她耳畔悄聲道:“當哥哥的今天為了救令堂大人,可是給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請你待會兒務必看住了令堂大人,不要讓她恩將仇報,趁機裝病誣賴我的藥。”

邵懷熾聽得生氣,偏偏剛承了人家恩情不便惡言相向,也沒有心思跟他費太多口舌,便露出一個誇張的假笑,“三哥儘管把心放進靴子裡。”

說罷她轉身便走,留邵亭濯在原地險些笑出聲來。

“齊王殿下。”

這時,太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邵亭濯便收斂了笑意,轉頭對皇後道:“母後請回宮安坐,容兒臣細細稟告。”

親姐暈倒之事驚動了謹帝,謹帝在她的祺華宮直陪到亥時才離開,期間還專門向前來探望的皇後詢問了邵亭濯的解釋,邵懷熾也在一旁聽了全程。

待她回到興宜宮,已經過了子時。

走進自己的院子時,邵懷熾頗有些魂不守舍,乍一見到院中的人影,還嚇了一跳。

邵亭濯正喝茶,見狀挑眉道:“想什麼呢?”

看清是他,邵懷熾立刻調整了魂不守舍的狀態,在他對麵大喇喇坐下,動手倒茶。

胳膊剛抬起,她突然倒吸一口氣,齜牙咧嘴地慢慢放小了動作的幅度。

邵亭濯眉一皺,冷聲道:“她又打你了?”

邵懷熾一晃神,剛才謹帝走後的事情,就浮現在腦海。

謹帝離開後,邵誦言閉著眼睛揉著刺痛的額角,修長的手指正按在那朵薔薇花鈿上。

邵懷熾送過謹帝回來,正看到這一幕,便上前,道:“母親,我幫您把這花鈿取下吧,您好好休息。”

她伸出手,還沒碰到那花鈿,就被邵誦言猛地揮開。

邵懷熾一呆,還沒說話,便聽母親厲聲道:“跪下!”

心裡基本猜得到原因,邵懷熾忙依言跪下,道:“母親,您聽我說……”

“聽你說,你要說些什麼?”邵誦言冷笑,“那小雜種為什麼會救我?他不該盼著我早點死才對嗎?你說,若不是因為你,他怎麼可能救我?”

邵懷熾道:“母親,畢竟我倆現在仍舊利害相關,他幫我也並無不妥啊!”

“還敢狡辯?”邵誦言神色愈怒,“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