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懷熾皺了眉,這樣的人全天下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不是廢話是什麼?
“哦還有!”那人突然想起了什麼,“這人好像有一個習慣,摸頭發,說幾句就摸一下……”
“哐當”一聲,這人嚇得頓時住了嘴。邵亭濯不高興地看了眼差點拍碎椅子扶手的邵懷熾。
她咬牙道:“好啊,潘九暇!”
江湖之上有兩名神秘殺手,並稱“薑風潘霧”,即是說,姓薑的這個人來去如風,姓潘的這個人雲遮霧罩。前者輕功極佳,不等人發現即可離開現場;後者擅長斂息隱匿,殺人於無形之中。
這潘九暇,即是“潘霧”。當然,江湖傳聞中並不包含這二人的完整姓名,“潘九暇”這三個字,是他自己告訴邵懷熾的,也不知真假。
這個人早就和邵懷熾仇深似海了,可她偏偏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當今朝中,太子邵礪鋒深受謹帝信任,儲君的地位極其牢固。可這位太子偏偏無意於帝位,明麵上雖然並不反抗謹帝的安排,但是,麵對其他弟弟的野心,他不爭也不搶,似乎此事與他無關。
是以謹帝的諸皇子之間呈現一種十分奇怪的局麵:圖謀儲君之位的皇子們,相互之間攻訐算計,卻無一例外地都和現任儲君關係極好。
而邵懷熾在以往的行事中,曾有多次受到來自這位自稱潘九暇的神秘人的阻撓。他不僅擅長隱匿形跡,也擅長銷毀證據,由他辦的事,從來不會讓人拿到物證。
但奇怪的是,這個人有時候幫邵行梧,有時候幫邵固垣,仿佛一根牆頭草,讓人摸不出他的立場。
於是她懷疑,這個人就是一個有點特長的江湖混混,誰給錢,幫誰辦事。可是,他又從來不肯收她的錢,辦她的事;當然,邵亭濯的也不辦。
潘九暇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和他們二人作對而已,可他們的確跟他無冤無仇。
這一次,居然又是他。
回宮的路上,邵懷熾怒氣衝衝地走得飛快,邵亭濯在後麵跟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一把揪住她,皺眉道:“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咱們敵人那麼多,為什麼每次涉及他,你都格外憤怒?”
邵懷熾格外憤怒地彆開頭,忍了一下,忍不住道:“我跟你講,那是因為這個人,他不僅是個壞蛋,還是個無賴!”
一想到他捋著頭上那兩根毛,笑嘻嘻地對她說“公子你好俊,嫁到我家來如何”,她就會生出把這個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邵亭濯聽完,臉一下子就冷了個徹底,寒聲道:“你說他調戲你?”
“他……”邵懷熾脫口而出了一個字,怒色忽而一斂,轉頭瞅了邵亭濯一眼,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他好像也不知道我是女的,這個人吧,可能有斷袖之癖。若非如此,倒也不錯。”
邵亭濯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若非如此,倒也不錯’是什麼意思?”
邵懷熾一本正經道:“□□,收服,為我所用,不好嗎?”
邵亭濯氣到呼吸不暢,他扭頭瞪了剛覺得冷正在裹衣服的無辜路人一眼,把人嚇得繞開了三步遠,似乎還沒有解氣,突然一把抓了邵懷熾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近前,在她耳畔陰惻惻地道:“你考不考慮,也□□我一下?”
邵懷熾仰起頭,溫柔地笑道:“不考慮。”
這一下邵亭濯倒是笑了起來,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氣極。他鬆開了她的手,舉步前行,頭也沒轉地道:“這個混蛋,這次必須想個辦法弄死他。”
邵懷熾讚同地點頭,“對,三哥最厲害了!弄死他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