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類君唯我知 房門響動時,邵亭濯睜……(2 / 2)

你娘也是公主嗎 小花枝 2654 字 10個月前

邵亭濯知道既然她進來陪他了,真相大白前便不可能出去了,她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左右鑒定結果之嫌。於是他往前挪了挪,隻坐到床沿上,道:“躺下歇會兒吧,明早還不一定要麵對什麼。”

邵懷熾這才發現屋子裡隻有這麼一張軟塌,躺一個人綽綽有餘,躺兩個人將將巴巴。要求加床說不定又有什麼人如何說三道四,如今背後之人還不知怎麼盯著他倆呢,還是少一事為好。

她在裡側躺下,有意側著身子縮在緊裡麵,拍拍身前的空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臉色也不好,還是要休息休息。”

邵亭濯微微愣了愣,看看四周,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其他地方可以躺,便動作僵硬地在她身邊躺下,還背對著她。

邵懷熾看著他緊繃著的脊背,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的臉有點熱,同時又很想笑,便不得不抿緊了唇,防止自己笑出聲。

她心道,這人在某些時候真是一如既往的拘謹,一身君子之風,可愛極了……

於是她支著腦袋,問起今晚的事,想轉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三哥,今天晚上的事,你說說想法唄。”

“嗯。想法是……幸好。”

“幸好什麼?”

“幸好此前發生的事情讓父皇對我多少有了些信任。”他道,“若是放到半月前,看到那支飛鏢,父皇怕不是會當場叫人砍了我。”

他語氣平靜而偏冷,邵懷熾聽著,心裡頗不是滋味。

小時候,在邵亭濯知曉自己的身世之前,他又何嘗不像兄弟姐妹們一樣希望得到父親的疼愛。可是,因為柳貴人的緣故,自他記事起,謹帝就從未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過他:沒有親過他,沒有抱過他,甚至從來沒有對他笑過。

除了所有皇子都在場的時候,他幾乎從來見不到謹帝。直到開始學文習武,因為謹帝常會前去考查皇子們的功課,他才終於能夠相對頻繁地與謹帝見麵。

然而,謹帝對他,比對其他所有皇子都要嚴苛。儘管他已經非常努力和出色,可挨罵和挨罰仍像家常便飯。那時候他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隻要不是病到起不來,謹帝都從不許他請假休息。

宮裡的人情一向最薄,柳貴人不受寵,他也不受謹帝喜愛,便不得不嘗到些炎涼世態。柳貴人還好,也許是念及舊情,謹帝曾經暗地裡曉諭六宮,嚴禁任何人打擾她的清靜;但是謹帝卻全無保護他的意思,所以他不在柳貴人身邊時,便常常遭人冷待甚至是欺淩。

這樣的經曆讓他從小就顯得淡漠,與人疏離,漸漸長大的過程中,還慢慢地增添了淩厲之氣。大部分的兄弟姐妹從小時候的排斥他變為後來的懼怕他,與他關係正常的少之又少,幾乎隻有她,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內心非常柔軟的人——

彆人視他如猛虎,她卻覺得他像一隻小白兔。

大概是心軟,再加上自小埋藏下的對謹帝的孺慕之情,才讓他如今在提及謹帝對他的猜忌時,仍是難過大於怨恨,不然——她有時候會亂想——他可能真的早就起兵反叛了。

她道:“我也覺得舅舅其實並不怎麼懷疑你,隻是需要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不提這事了。”他有意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談論梁使叛徒之事,“直接買通了梁國副使,二哥倒是比我想象的能耐些。隻是,父皇直接同意將刺客交給梁國自行處理,一定是他料想不到的,估計今晚,他會派人滅口。若他成功便罷;若失敗,就看這位正使大人的手段了,也許會有不好應付的局麵。”

邵懷熾明白他的意思,略有些擔憂地“嗯”了一聲。

“不過不用擔心。”邵亭濯笑道,“熾兒的妙計,極可能會給陷入僵局的事情開辟出一條新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