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皇宮後,兩人才各自獨騎,然後行出不過一裡,便見春郎一襲黑衣等在路邊。
邵懷熾摸了摸臉,不由懷疑春郎其實早就在跟著他倆了,隻是看他倆膩膩歪歪了一路,這才一直等到他們分騎兩馬才現身。
她還在胡思亂想,忽聽春郎向邵亭濯問好,回過神時,正看到邵亭濯向他點頭表示回應。
這回兩人同時出現,倒是都正常多了呢!
她覺得有趣得很,向春郎交代正事的時候都憋著笑,“春郎,鳳帝可能想逼我二哥造反,不過,此事遲早要來,來得早倒好些,便由它去。今天咱們要做的事有兩件:第一,保護謙和;第二,保護我五哥。”
春郎不解,“殿下這是還惦記著手足之情?”
邵懷熾搖了搖頭,抬眼看了看邵亭濯,“我的仇要報,但不是現在。”
三人與山海、方冷瑜以及飛影衛會合後,便前往梁使及送親隊伍的必經之路上藏匿等候。
不久,隊伍如期而至。梁國正使陸近義在最前方引路,邵固垣率領著送親隊伍在中間護衛著謙和公主所乘的馬車,反叛的副使及其同夥乘坐囚車落在最後。
眾人不近不遠地一路跟隨,四下靜謐,唯餘風聲,邵懷熾覺得無聊,便對邵亭濯耳語道:“三哥,咱們打個賭吧,亂子還有多久出?”
“對邵行梧來說,離京城越遠,形勢越不可控;對鳳帝而言更是如此。”他說著皺眉望了望來時路,“日落之前。”
邵懷熾“嘖嘖”兩聲,道:“太保守了吧,那我就猜晌午之前。兩塊兒。”
邵亭濯聞言舒展眉頭笑了起來,用手掌攥住她豎起的那兩根手指壓下去,“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但是晌午之前也是日落之前,你如何贏我?”
邵懷熾正要回擊,卻見邵亭濯神色微變,她立刻也心有所感,向車隊方向凝神找尋,很快發覺前方地麵的沙土不太對勁。
“這我不是贏定了?”邵懷熾勾勾唇角,望向邵亭濯,“埋伏在土裡,估計很難防禦,要不要讓飛影衛提前接近保護謙和?”
“不必。”邵亭濯道,“你看車轍印。”
邵懷熾一看,微驚,“沒人?”
“你五哥哪有那麼好對付。”邵亭濯冷笑道,“我們且看。”
話音未落,隱隱聽得一聲異響,馬車轅木斷裂,栽倒在地,一黑衣蒙麵之人仿佛憑空出現,一刀便劈裂了車身。
果不其然,車內空空如也。
此人略略露出詫異之色,卻並未遲疑,當即轉身向騎馬在前的邵固垣劈去。
除了這人的目標是謙和以及邵固垣外,其餘偷襲者的目標似乎都是關在囚車中的梁國副使。邵懷熾不由便盯住了此人,道:“三哥,這人不簡單。”
“是個女子。”邵亭濯頭一偏,向飛影衛下令道:“上,抓活的。”
“是!”
一聲低沉的回應後,埋伏在周遭各處的飛影衛便立刻不見了人,轉瞬之後已紛紛現身於戰局之中,乾脆利落,訓練有素。
飛影衛來得快,那黑衣女子的反應也極快,見勢不妙,當即抽身飛退,路過囚車時揚手一刀,將囚籠劈了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