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陳默和林語推開門打算進入的時候,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綠眼黑貓極其凶狠地朝他們狂叫不止。
陳默蹲下粗魯地薅了一把它腦袋:“乖,彆亂叫。”
貓立刻消停。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陳默又問。
“你不想讓我們進去嗎?”林語開口。
貓貓:喵~
“為什麼?”
黑貓小碎步到門口,微微抬伸右爪至剛越過門的位置,立馬有液體滴下,它一聲慘叫縮回了爪子,然後委委屈屈跑到陳默和林語麵前,伸出受傷的右爪。
陳默蹲了下來,握住了小爪子,隻見,被液體沾染的一塊已經被灼傷禿嚕了皮,冒著白煙。
“那...怎麼辦?”
林語身子一伸展也蹲了下來,手指輕輕一點貓爪:“怎麼辦哦,好慘哦小貓咪。”
黑貓伸起另一隻爪子,努力夠上林語放在地上的傘帽:“喵喵喵!”
“傘!”陳默立馬斜眼看了一眼手裡的黑油紙傘。
“難道傘是這個作用?”林語思忖著把傘伸出門外,收回,毫發無損。
“果然。”林語勾起嘴角,朝黑貓豎起大拇指:“好聰明哦小貓咪。”
黑貓凝視了他們片刻,而後伸出爪子模擬了一個拜拜的姿勢。
“你是說我們可以走了?”陳默問。
喵喵!
“那我們走咯!喵喵喵!”林語邊說邊站起身,大幅度伸手揮彆。
陳默也朝黑貓微微揮了揮手。
陳默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木製空間,寒氣逼人,身上隻有春夏季單薄衣服,不由得牙齒打架。
空間正中央有一男子躺著,暫時看不清臉。
陳默開口問道:“剛剛我落地的時候是暈倒了?”
“對。”
“但怎麼會...”
“你小子身體素質不行。”
林語一手撐著傘,一手往陳默身上瞎摸,陳默試圖扒拉開流氓爪子,但頭頂還滴著致命液體不方便大動作,扒拉失敗,林語得逞,“嘿嘿,這鬼地方多冷啊,互相取暖嘛。”
“去看看那個男人。”陳默目視前方,輕歎道:“鬆開吧,這樣怎麼走路。”
於是各自走出了“致命滴液區”。
“你怎麼又來扒拉我。”陳默隨口念叨著,往旁邊一瞟。
不對!
是一株形極似人手的藤蔓從地麵破出攀上了他的手臂,好在纏得不算嚴實,他一甩就掙脫了。
要麼是因為太冷自己感官麻木,要麼是因為藤蔓生長速度極快,否則自己絕不可能此時才發現。
大概率是後者,因為他一眼瞥到林語身邊地麵上一株藤蔓在瞬間破地而出,纏上了他的身體,看起來比自己遇到的的更難纏。
他剛準備抬腿,又有一株低矮的藤蔓拖住了他的腳步。
他奮力甩開,同時煩躁地拿傘敲打妖蔓,傘一敲,藤蔓冒著白煙縮回了地底。
原來,它害怕那種液體。
藤蔓逐漸漫過林語的頭頂,不斷竄出的新的藤蔓使陳默舉步維艱。
陳默不斷甩出傘的液體,液體四濺,被濺到的皮膚上仿佛有火在灼燒。
頭頂,那兩個木製侏儒人倒掛在屋頂突然出現,腹部發出“嗚哩嗚哩”的怪聲,紐扣和針線構成的五官仿佛在齜牙咧嘴地笑。
怨靈四起。
幾縷怨靈集火陳默,從他的身軀貫穿而過,頭部、軀乾、四肢,無一遺漏,這是怨靈對入侵者打破安寧的複仇。怨靈不同於藤蔓,沒有實體,不會受傘上液體影響 。
陳默四肢酸痛,頭痛欲裂,在腹部來回貫穿的怨靈讓他五臟六腑都在疼,從喉嚨透出細碎的□□,
他仍清楚地意識到兩點:一,他必須要去觀察那個男人,獲取信息。二,林語還被困。
他轉頭看到林語雖然仍然無法走動,但與藤蔓的鬥爭中逐漸占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