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森臉上卻有著難以言喻的亢奮,他上前一步,攥住了萊雅手中的刀片,皮肉被劃破,血滴答滴答低落在地板上。
他喃喃道,眼裡全是萊雅:“是啊,我應得的。”
鬼魂更猛烈地向萊森襲來,不過守衛和木矮人替他擋住了海浪般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似乎是感應到林語就在旁邊,萊雅隔空把林語拖到麵前,隔空控製,一張椅子就向林語砸去,吼著:“我要殺了你,你把賀青的東西全毀了!”
林語忙躲過,可還是被砸到了腳背,嘶了一聲,舉雙手投降:“冤枉啊,我可沒乾這事,我慫得很!”
一張桌子和桌子上的一眾瓜果食物向林語掀來,林語一邊躲,一邊被砸,一邊求饒:“我敬愛的姐,我真的啥都沒乾,有啥事問你弟弟去!”
萊森:“我確實乾了不少壞事,不過這件確實不是我乾的哦~,林語。”
萊雅憤怒地隔空掀起了一片地板,擲向林語:“可我之前明明還能感受到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林語從地板集中攻擊裡爬了出來,一臉委屈,雙手攤開:“你自己都說感覺咯,何苦來折騰我?”
與此同時,陳默一身狼藉,從角落裡邁步而來,他先麵向萊森,左手輕撫上傷口,表情淡淡的,但又帶著一絲關切:“你受傷了。”
隨即電光火石間,他右手奪過萊森身旁守衛手中的特製槍,邁到林語背後,直指林語的太陽穴。
“你這麼想要他的命,不如我來幫你。”陳默語氣鏗鏘,眼神銳利。
林語思路一頓,隨後嘴角上揚了一下,又很快壓住,眼裡裝滿了驚慌和不可置信。
“陳默,我信錯你了。”林語以嚴肅且失望的語氣說。
陳默把槍口湊近林語的肌膚,攥緊了槍把:“我沒想到你這麼天真,信錯人,那就付出代價吧。”
隻見萊雅隔空猛得把槍打落在地,捂著頭哀嚎著:“夠了夠了夠了!”又顫顫巍巍地說:“賀青的東西沒有了...可是你渾身散發著他的氣息...”
她突然發狂一般衝向萊森,手握砍刀又向刺向萊森胸膛,一刀貫穿胸口。
萊森緊緊盯著萊雅,握著刀柄,抽出了刀,任鮮血直流:“看我一眼吧,姐姐。”
他仍然穩穩當當地站著,定定心心地講著話。萊雅精神錯亂地立著,晃著身體。
“哈哈哈哈哈”萊森仰天大笑幾聲,手鬆散晃著,朝萊雅鞠了一躬:“我的好姐姐,讓你失望了,我死不了,這點傷對我就像蚊子吸血。”
他起身,左手扣在萊雅頭頂,聲音低低地說:“這麼倒騰,圖什麼呢?不都是無用功?”萊雅的靈魂漸漸變得透明,消散在空氣裡,重又被迫回到監牢的肉/體中去。
“至於你倆,”萊森轉身,對看完戲準備躡手躡腳溜走的陳默和林語說,“誒,彆老想著跑嘛,給你們找個新房間待待。”
門“砰”一聲鎖上。
林語嬉皮笑臉,擺擺手:“不用不用,原來就挺好。”
陳默凝視著林語,眼波流轉。
“這麼一鬨,門都壞了,這不是怕你們亂跑嘛。”萊森說道,他靠近陳默,半蹲下來,又仰起頭打量著陳默:“尤其是你,你都想幫著萊雅了。”
陳默直視前方,平靜地說:“騙騙她激她而已。”
“是啊,騙騙人,我怕你也對我也動花裡胡哨的心思,把我哄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萊森直起身,微微一笑,“來了。”
陳默眼前赫然出現一隊全副武裝的守衛,雙肩被身後兩個守衛壓得死死的,被踉踉蹌蹌推搡著到了一個牢房前。
萊森還在後頭揮揮手:“二位住得開心哦!”
對此,陳默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他和林語麵麵相覷了一秒。
林語吹著口哨:“好歹環境還不錯,沒蟑螂沒老鼠,人要知足。”
當啷,牢房門開。
陳默感受到背後一股蠻力把他推了進去。守衛把一件衣服往他頭上一丟:“你的衣服,管家托我還給你的。”
他把衣服扯下來,四周一看,還真是乾乾淨淨一間房,四下隻有一張床。
誒,等下,就一張床?!
陳默趁守衛沒走遠,趕忙咣咣拍牢房欄杆。
一個沒有感情的守衛退了回來:“什麼事?”
陳默:“兩個人,是不是少了什麼?”
守衛依舊麵無表情。
陳默略顯焦急:“一張床。”
守衛:“哦,湊合待著吧。”然後踩著靴子無情地遠走了。
陳默對著空氣錘了兩記空拳。回頭,林語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環境還不錯,你說的。”陳默手指對著林語戳了兩戳,然後走到床邊,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
“可不是嘛,沒有老鼠蟑螂在角落裡吱吱嘎嘎。”林語說著,咣咣錘兩下床,“床也結實。”
陳默突然發現衣服的拉鏈口袋裡似乎有東西。他摸出了一張紙條,寫著:
“我、萊雅和萊森都是靠著同一個動力活著,同生同死。但現在,我和萊雅隻要能除掉萊森,無所謂生死了。願意詳談,下次用飯時酒杯中指敲擊三下,我想辦法安排。——萊頓”
陳默若有所思地收起紙條,一轉頭,看見林語已經心安理得躺在他旁邊,雙臂往天花板伸展,“啊,多好的監牢。”
林語收起雙臂,抱回胸前,神情安逸地閉目養神:“折騰一天了,歇會兒。”又往旁邊挪了挪,說:“給你留個地兒。”
“不用,你自己享受吧。”陳默站了起來。
林語拉住陳默的手腕:“這多不好意思啊。”緩緩睜開眼,眼前赫然是陳默血跡斑斑已經乾涸的手臂。
“你受傷了!”林語猛得坐起身,正色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陳默淡淡地答道:“沒什麼,傷口是我自己弄的,會自愈的。”說完踱步到了牆邊,倚著牆,垂著眸。
“還有之前,萊森說你受傷了,又是怎麼回事?”
“警告罷了,告訴我這裡守衛有多強悍,想著逃跑也是無用功。”陳默平靜的神情裡夾雜了一絲苦笑。
林語也倚在牆邊,猶豫地開了口:“疼嗎?”
陳默垂眸不語,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就定定地靠著牆站著。
時間在詭異的寂靜裡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