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看程芳芳，並不想掛電話的樣子，想了想，對著視頻喊了聲，“程阿姨，聖誕節快樂。”

“哎呀！是安安啊，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你過得好嗎？”

程芳芳聽到許安的聲音，立馬喜笑顏開的拉起了家常。

“挺好的，程阿姨你在那邊要注意身體。”

“安安就是不一樣，從小到大說話都好聽，不像誠兒，一張嘴能把人氣死。”

程誠嗬了一聲道：“羨慕彆人家的孩子啦，我沒拿您跟許阿姨比，您倒是有臉拿我跟安哥比，就一金疙瘩落你手裡，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程誠，你要講點道理，我沒少你吃，少你穿吧，比起有些孩子你還是強些吧。”

“這話是沒錯，有些孩子沒出生，就被衝下水道了，比起他們我似乎強了那麼點。”

秦遠和林子棟聽著母子倆，殺人不見血的視頻電話，已經放下了手裡牌，在旁邊抽著煙了。

“我一個女人拉扯你長大容易嗎？”

程誠聽這話更來氣了，許安媽媽就是個活生生擺在眼前的例子，他從小到大羨慕得不行，總想著自己媽要有許阿姨百分之一就知足了。

後來他想明白，有些人不配為家長，平生最討厭家長用養大你，這種道德綁架讓孩子屈服的。要是真像那麼回事也就認了，可做的都是些丟臉又混蛋的事。

“是不容易，沒礙著你三五月給我換一個叔叔，我名都還沒記全呢，人就換了，不容易到把那麼小的孩子，扔家裡十天半月不出現的，如果不是許阿姨，我被狗叼走都沒人知道。”

程芳芳沉默了一會，“媽媽是有不對的地方，那時年紀輕不懂事，你這樣我的確有很大責任，我不是也沒怪你嗎？”

“好了，好了，彆煽情了，我倆不太合適，您有話說話。”

“讓我看看你，媽媽幾年都沒見你了。”

“我做模特的，您想看還不容易。”

“那不一樣，我想看你看著媽媽說話的樣子。”

程誠被煩到了他用下巴，指著在抽煙的林子棟說：“林子棟，你去把燈全打開。”

“林什麼，”程芳芳在那邊若有所思的問。

燈全部亮了，程誠把視頻對準自己的臉說：“帥吧，您老倒是越來越老了，要好好保養，不然很快就沒男人要了，你想不想看看安哥。”

程芳芳看到程誠，嘴都笑咧了，什麼不好聽的自動過慮，“真是帥，我生得好，來看看安安長什麼樣了。”

許安馬上把腦袋湊過去，打了聲招呼。

“哎呀，真精神。”程芳芳猶豫了一下問：“能不能看看那林什麼的，是你男朋友吧？”

程誠把攝像頭轉到了後置對準林子棟說：“是我男朋友，林子棟長得也很帥吧，還有錢，比起你那些老頭子在強多了。”

林子棟對著後置設像頭，笑了笑。

程芳芳皺了皺眉，“他叫林什麼來的。”

程誠無語地回：“林子棟，林子棟，說了幾遍了，你是不是得老年癡呆了。”

他覺得程芳芳這人，是不是癡心妄想的看上林子棟了，還是純心找麻煩。

程芳芳冷笑了一下說：“我說呢，這小畜牲怎麼長得這麼眼熟，你問問他，他爸是不是叫林天羅。”

“不用問，就叫林天羅，怎麼啦，欠你錢了，還是你舊情人啊，你情人那麼多，你還記得名字啊？”

程誠話這麼說著，心裡已經不得安寧了，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程芳芳臉色突然變得扭曲，嗓子裡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一個老畜牲，養了個小畜牲，報應，當初他林天羅把我甩了的時候，能想到有這麼一天嗎？你那麼小一點點，我抱在手上，林天羅帶著林子棟大搖大擺的走了，正眼都不看我們一眼。你問問小畜牲，他應該還有印象的，他五六歲的樣子，在那什麼玩具店前麵，你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