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這個季節還在一片寒冷中,廣州的路兩旁大片大片的鮮花奪目盛開,廣州的春天果然比海城舒適。
許安走在路上有些恍惚,由裡到外的寒意一陣陣地散出來,他用力的踢了一腳馬路墩子,憑什麼回去!現在是法製社會,秦遠不至於弄死他,隻要弄不死,隨他折騰。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十足的瘋子,他不會陪著他瘋。
走到小區門口,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是高執飛。
他接起,高執飛停頓了兩秒,問候了幾句,跟他說最近比較忙,忙好了就帶著阿姨,去周邊城市玩玩。
許安也應付了幾句,叫他彆太拚命,剛想按掉電話,高執飛猶豫了一下問:“秦遠沒找你吧!”
聽到許安沒吱聲,高執飛怒罵一聲,“那人渣是不是找你了。”
“沒呢,飛哥,我隻是聽到他的名字膈應。”
“嗯,”高執飛在那邊長舒一口氣:“有什麼問題隨時聯係我。”
“好的,飛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高執飛沉默了幾秒說:“隻是不放心你……我先掛了。”
許安聽到那邊有人開門的聲音,有個男人叫了聲高叔叔,電話被很快的掛掉,他覺得哪裡不對,飛哥為什麼突然問秦遠,難道他聽到秦遠來廣州的風聲了?
肚子快餓得貼著後背了,他走進小區門口的早點店叫了碗腸粉,腸粉很快端上來,雞蛋瘦肉味的,上麵灑著蔥花,香味勾出了味覺,許安吃了一口覺得有些燙,就掏出手機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一局還沒玩完,一條彩信發過來,許安看到陌生號碼,以為是垃圾彩信,按掉斷續玩遊戲。
陌生號碼又發來一條短信,屏幕上方顯示:寶貝,你不打開看看?
許安下意識地往四周掃了一眼,幾張工地的照片,他又放大看了看,水泥鋼筋的局部照片,有些反光看不太清。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心裡還在忐忑,下一條短信就發來了:如果高執飛的工程用了泡沫填充,你猜會怎樣?
許安血一下子衝到頭頂,扔出十塊錢,出了早餐店。
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把電話按過了去。
秦遠接起了電話並未吭聲。
許安氣得對著那邊怒吼,“秦遠,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人渣,你以為你這點小技倆,能唬得住誰,飛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把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收回你媽肚子裡去吧,傻逼玩意。”
掛完電話,他全身無力,靠著一麵牆蹲了下去,成年後,他不喜歡說臟話,對麵秦遠,他恨肚子裡的臟詞不夠多,他是倒了什麼黴,遇上這種陰魂不散的人。
很快屏頻又亮了:一個小時後,這些照片會在本地媒體和網絡上大量曝光。
許安再打電話過去,那邊已經不接了,他發了好幾條信息,也沒有人回,恨得他一拳捶在了牆上。
按亮屏幕輸入了秦遠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早已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想忘都忘不掉。
“寶貝,才見過就想我啦?”
秦遠的聲音輕快又明媚。
許安真的想把他活活掐死。
他深呼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我們談一談好嗎?”
那邊傳來了愉快的笑聲,“我不想談了,但是……”
許安跌落深處的心聽到但是,好像看到了一線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