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女的?”
“秦遠,男的女的在你這裡有區彆嗎?如果與人接觸,你不高興就直接說,我以後就呆在這裡哪都不去。”
許安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左右得大聲的頂撞,說完愣在那裡等待著未知風暴。
秦遠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他跟上許安的腳步,手搭到他肩上摟著,沒有不悅,隻是微微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太容易相信人,我怕你受騙。”沉默了一會他又糾結地問:“要不要和程誠見見麵。”
許安聽到誠兒的名字,心情一下跌得更深,“不用了。”
他不是害怕見程誠,從飛哥嘴裡得知他身體恢複了,過得還不錯。
高執飛用了一個借口,把許安和他媽的事糊弄過去了,開始誠兒在養病也沒多想,想起來之後就什麼都問不出了。
他怕程誠知道他和秦遠處成這樣,會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程誠肯定不是秦遠的對手,真要鬨起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許安不想計較,也不想折騰了。
“我剝了石榴,來吃吧。”秦遠不著痕跡地摟著他又下樓:“娟姐說你現在味口很好,我小時候喜歡吃石榴,又怕麻煩,後來就不吃了。”
許安把石榴籽放到嘴裡,多汁甘甜,有股好聞的淡雅香味,味道真的不錯。
他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把一盤都吃光了。
秦遠看著許安把石榴籽,一顆一顆地放到嘴裡,漫長的過程,一句話也沒和他說,甚至想不起他這個人,許安眼裡已經看不到他了。
去年許安一句再見後關機,他能立即想到是許媽媽出問題了。
馬上查了許媽媽,查到病例。
他把國內叫許蘭婷的人都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後來一家家醫院的腫瘤科,五十歲到六十歲的女性他都翻了一遍,沒有許媽媽的照片。秦遠懷疑他們是不是偷渡走了,想想許媽媽的身體狀況,許安不會冒那麼高的風險。最後擴大範圍從三十歲到七十歲的女性,他每天一回家就翻開照片一張張看,翻了三個月才找到四十二歲的劉英。
他們就在海城,離他很近的地方。
當時他想去醫院把許安抓回來,問問怎麼能這麼狠心,明明知道他能找最好的醫生治療,為什麼還要走。
晚上,住院部靜悄悄地,這幢死亡率最高的樓,隨時都籠罩著一層淡淡地灰色,像是靈魂不願離去的殘留。
他看到許安從樓裡出來後往樓後麵走去,肩膀一聳一聳的靠在後牆麵上默聲哭泣,那副模樣好像生命都被抽乾了,哭完用手把淚水抹乾,揉了揉麵部肌肉就回去了。
秦遠一直跟在他身後,那麼近,許安完全沒有發現,那個狀態沒有任何人和事,能擠進他的眼裡。
如果那麼候帶走他,許安內心會被正真地擊垮。
他有多喜歡許安,就有多了解他,內心若是填不滿,你把全世界捧給他,他都不會要。
生活在一起已有一個多月,能很融洽自然地相處,曾經那麼熟悉的兩個人,連身上每顆痣的位置都知道,隻要不是故意惹對方不痛快,又怎能不輕鬆的生活。
吃完晚餐,娟姐端來了一份水果沙拉,上麵淋了一層酸奶,有機水果的顏色,看上去很有食欲。
許安叉了一塊給秦遠。
秦遠揚起唇角張了張嘴,許安把獼猴桃喂進了他的嘴裡。
兩人不聲不響的一個喂一個吃,秦遠把整盤沙拉都裝進了肚子裡。
娟姐收拾好餐具後,秦遠湊近許安,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嘴角的酸奶,“過幾天你生日,你想要什麼禮物。”
許安想了想,自從和秦遠在一起,每個生日都過不愉快,秦遠的生日倒是特彆的順暢,秦遠每年生日提一個新玩法他都主動配合。
那時候他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