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嗯了一聲,沒有什麼反應,他對生日毫無想法,在他身邊沒有想法才能活得舒服,他隻要依附在他身邊,做一個合格的床伴就夠了。
沒過一會秦遠像撈泥鰍一樣,把他撈起來,幫他穿好衣物,許安閉著眼又倒了下去,秦遠對著床上的人微微歎了口氣,找來一雙拖鞋給他穿上,摻抱著出了門,塞進了後車座。
許安感覺車已經在開,身邊還坐著人,在家裡不管是病狗還是爛蝦樣,有外人時他會保持起碼體麵,他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這太丟人了。
這段時候過得太頹廢了,每天不上班,書翻到第一頁再也沒往後翻過,不是發呆就是放著一個畫麵也沒記住的電影。
那幢彆墅裡功能非常齊全,過去許安對台球或者小酒吧都感興趣,還喜歡去泳池遊泳,哪怕不喝酒,秦遠給他調一杯飲料,都很幸福、新奇。
現在對那裡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始於對房子的主人失去了期待。
秦遠遞了根便攜式漱口水給他,“先清醒一下。”
許安乾脆地把漱口水含入嘴裡,吐掉後問:“去哪裡?”
“廣州。”
許安又急又氣,“去廣州乾什麼?”
他總是會做出讓他無力招架的事,廣州是能隨便去的嗎?
秦遠好生好氣地道:“給你過生日,你來這麼久,也沒怎麼給阿姨打電話,不如直接送過去給她看。”
許安這才明白他的用意,自己還挺想母親的,既然都出發了,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下了飛機,許安想稱讚秦遠的英明決定,今年海城熱得晚,現在還長袖加薄外套,秦遠幫他穿的短袖運動褲和拖鞋,真的很舒服。
秦遠看到許安臉上的表情問:“是不是又多了一個重新愛上我的理由。”
“你是一個非常紳士又完美的人,如果沒得罪你,在一起不僅安全感滿滿,也會幸福感爆棚”許安向秦遠挑了挑眉後,低笑一聲,“可惜我得罪你了。”
還是那輛白色的車子來接的機,許安看到司機有些不自在,就把頭轉向了窗外,廣州的一切都很陌生,他也隻在這生活了十幾天,熟悉的範圍僅限於醫院周圍。
也許是天氣原因,街道上的人穿得比較隨意,大褲衩和拖鞋隨處可見,偶見幾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小姐姐,臉上泛著一層淡淡的油光。
車停在一個酒樓前麵,許安微微一愣。
秦遠笑著道:“許阿姨和你‘女朋友’剛到。”
許安聽到這話,如遭雷擊,“秦遠你要是嫌我過得太快活,就拿把刀往我身上隨便戳幾刀,快好了再戳,如此反複,總之彆讓我好過就行,你目空一切的個性總是把我搞得狼狽不堪。”
許安拉著車門,瞪圓了眼珠子死死的看著秦遠。
秦遠張了張嘴沒出聲。
他甩開車門,生氣地下了車,很久沒對秦遠出言不遜了,心理隱約知曉秦遠不會做太出格的事,特彆是在他媽麵前,大抵又是滴水不漏,他就是討厭,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甚至不知道。
那他是什麼!炮友,金絲雀,寵物,反正不會是男朋友、情人這種算個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