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程誠突然給許安打電話，當天就殺到了秦遠的彆墅，先是痛罵了秦遠一百句，每句帶的臟字都不重樣，許安恨不得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程誠罵爽了後，喝光了一瓶礦泉水，又開始數落許安。

“你良心被狗吃了，帶著阿姨跑了，把我扔一個人在醫院，我知道消息後都會下地走路。”

許安咬著嘴唇，一語未出。

“阿姨病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和飛哥倆人都夠狠心的，連我都瞞著。”程誠越說越氣，“我躺床上兩個月多，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頭重腳輕，差點沒把我再給摔折了。”

程誠做了個誇張的表情，“那是我躺了兩個月第一次走路！”

許安動了動嘴還是沒說話，他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是他做得不地道，看到能說會罵的人，遞了杯水給他。

他擺擺手，“我剛喝完一瓶。”淡下聲又問：“安哥，是秦遠威脅你的吧。”

許安嗯了一聲，大腦飛快的運轉過後，和聲細語地說：“也不僅僅是威脅，和他相處著把剩餘的感情消耗完，我們就結束了。”

“你現在還愛他？”程誠有些不敢置信，“他結婚了啊，你在醫院煎熬，他在和女人洞房花燭。”

許安反問他，“感情不是說完就能完的，你還愛林子棟嗎？”

程誠嗬嗬冷笑了幾聲，“咱們大過年的彆提那倆人渣。”

程誠把秦遠的酒櫃翻了一遍，什麼貴拿什麼，擺了四五瓶在台麵上。

他抱著酒瓶子，“這裡珍藏這麼多稀品，你不會喝酒可惜了。”

許安笑了兩聲，“你看得上，撿些值錢的拿去賣了。”

程誠一下子來了精神，“安大爺，你學壞了，咱雖然坑蒙拐騙，但沒偷過。”

程誠倒了滿滿一大肚杯一口悶掉後，“倒也不是不行，但哥們現在是有錢人了，現在做這事有點掉價。”

許安把微波爐裡的菜拿出來，鋪在地毯上，程誠已經喝得兩眼微紅了，他話少了很多，一杯一杯往嘴裡灌，許安拿掉他的杯子說 ：“吃點菜，你大過年的來我這，林子棟能同意啊。”

程誠嘻嘻笑道：“他和老頭子鬨崩了，最近戰火開得很猛，沒時間管我。”

許安想到門外那兩個跟著他的來就守在外麵的人，笑了笑，“林子棟也算有情有義了，比秦遠好。”

“姓秦的，都不能叫人，彆以為我看不出，他這是明擺著軟禁。”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說罷許安也喝了小半杯，很奇怪沒有醉，隻是腦袋有些發暈，難道秦遠說他酒量漸長是真的？

半醉不醉之間，許安跟程誠說了這兩年發生的事，隱瞞了秦遠對飛哥做的事，表明了是自己還放不下跟過來的。

程誠一直冷眼聽著，漂亮精致的五官，每一個都寫著不信，那些含糊的試圖隱藏的話語每一句都是無聲的嘶吼。

他把兩個超大抱枕往許安後背上墊好說：“你從小最會算值不值得了，隻要吃下一隻雞腿就能得一個你最想要的遊戲機，你寧願不吃也不要，從此遊戲都不玩了，你這人骨子裡倔得要死，你不願意沒有人能逼得了你，你那麼愛秦遠嗎？”

許安擰著眉頭呆呆地靠在軟墊上，想了想道：“遊戲機不好玩，阿遠他不是我的了，我想再玩會，我玩夠了就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