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帝姬被門派提親了?!(2 / 2)

“多謝門主好意。隻是我已心有所屬,怕是不能同意這門親事。不過若門主願意,父皇兄弟家的女兒、其他幾大世族,我都可以介紹給清公子認識。不知門主意下如何?”

“這……容臣鬥膽問一句,帝姬的心上人是……”

“清門主,你越界了。”煙榕麵上依舊微笑著,眼底卻已滲出絲絲寒意,“我說了,其他世家的,例如芙蓉派的芙芷,南山派的南桉,若清公子想見,我都可以引薦。”

“既如此,多謝帝姬抬愛。”眼看求親不成,清朗伯本想再勸,卻找不到一點縫隙,隻好作罷。對麵的女子明明還很年少,身上的威壓卻和靈帝如出一轍,叫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很好。起來說話吧。”

“是。”

“我雖不答應求親,但也願意和清公子認識一下。清明濂?”

“清明濂參見帝姬。”身著青衫的男子抬起頭,煙榕看了看他。星眉劍目的長相,笑容卻很溫和,她內心也稍微放鬆了些:看來此人對剛才被拒一事並沒有惱羞成怒,心性很穩。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清山派向來以其清廉正直的作風聞名於世,望你日後繼承清門主衣缽,繼續為我靈界效力。當然,父皇和我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清明濂謹遵帝姬教誨,定不負所托。”

“很好。今日想必你們也累了,再坐一會兒便下去吧。”

“是。”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送走清朗伯父子後,靈帝正好下朝,返回了正清宮。

“如何?”

“請父皇恕罪,女兒已回絕了他們。”

“可是為了魔界那小子。”

“?!父皇……”

“我是你父皇,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若你真想要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不過需要等他奪到魔王之位再說。”

“魔王之位?”煙榕一愣。墨淵和魔王有關係?她突然記起來墨淵曾經說過,“我曾經有過一個仆從,不過後來……”。那個“後來”指的是什麼,墨淵並沒有細說。現在想來,除了魔界那些有權有勢的大家,便隻有魔宮的人才會有仆從了。

“他雖是魔王與靈界女子的混種,但好歹是個皇子,日後若真能即位,可比什麼清山派的大公子值錢多了。”煙榕沉默。難怪父皇沒有反對。原來他並不是為了姐姐的死而愧疚,一切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決定。她以為他變了,實際上並沒有。

“那若是……他辦不到呢?”

“辦不到就當你的麵首。反正你也要即位,有個三夫四郎的再正常不過。不過到時候,你必須與清山派或白門派的長子聯姻,不得有違。”

“女兒明白。多謝父皇寬容。”

“很好。”靈帝背著手離開了。煙榕起身。其實她知道,這幾年的寬容期限已是靈帝最大的妥協。若放在從前,今日之事哪需要商議,父皇自己就會一錘定音。

她忽然就有點懷念起長姐還在的日子了。那個時候母後還沒有病逝,自己也沒有繼位的壓力,整天就跟著百橙百草在靈界上躥下跳,偶爾興起時便在一堆暗衛的保護下來到人界嬉戲遊玩,好不快活。那時的父皇終日笑容滿麵,下朝後總是會將她高高舉起轉一個圈,沒有半點帝王的架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呢?她不知道。是皇叔舉兵造反以後嗎?自那以後的父皇好像失去了信任身邊人的能力,性格也變得愈發古怪多疑。是長姐拒絕聯姻、自我了結後嗎?長姐走後,母後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沒過多久便也隨著去了——那個永遠笑容滿麵、大方得體的母後。她無意間聽到過母後獨自壓抑著的哭聲,麵對已經變得多疑的父皇時卻必須要時時刻刻恪守靈後的禮節,不得有誤。而現在,隻剩下她和父皇。

有時她看著那個男人,突然就會覺得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父皇根本無法重合——那個會把她高高舉起、給她從人界買來蜂蜜糕的人。也許他們都變了。

“怎麼了?你今天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晚膳後,二人在後花園散步,墨淵突然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煙榕搖搖頭,“墨淵,我能靠會兒你的肩膀嗎。”

“好啊。”墨淵走到路邊了下來。煙榕笑笑,走到他旁邊也坐了下來,把頭輕輕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幸好還有你。”

“煙兒,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二字還未出口,唇就已經被煙榕用食指輕輕點住:“墨淵,不要說永遠。沒有永遠。”她的眼中有淚光,還有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於是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靜靜地讓她依靠著自己的肩膀,二人就這樣一起沐浴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