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點係統就來氣。這個黑蓮花怎麼不按劇情線來呢?原本落水了是要把事情栽贓到晏風闕身上的,原本那把匕首也是該陷害晏風闕的,律鴻音卻像出了什麼毛病一樣,都偏離了。
但是今早律鴻音不僅哭了還打了宿主,看來是終於恨上宿主了,係統很欣慰。
“請宿主再接再厲,我們的口號就是‘趁黑蓮花孤立無援,讓黑蓮花淚如泉湧’!”
晏風闕:……
真不是他多想,但這口號的確很怪。
不多時馬車已行至晉王府前。作為應德帝唯一的同胞兄弟,晉王齊雍城的身份之尊自然是有目共睹。應德帝多疑小肚,唯獨對這個哥哥是極儘信任,知道如今晉王多病,還特地將其接回上京尊養。
晉王府前已是車馬如龍,從校尉胡同至帥府園胡同均被官貴的輅車轎輦所圍堵,一派紫氣蒸騰之景。加之此處本就是人煙輻輳之地,更顯出一方招迎八方來集的鼎盛氣象。
律鴻音下車,向迎賓呈了請柬與賀禮。
那迎賓笑眯眯的,伸手接了他遞來的銀子,招呼人來接待他。
“放心,世子殿下吩咐了,給您安排了上好的席間。”
當然,世子殿下還吩咐了,若見到小律公子身後跟著的那鄉野之士,便給他隨便安排個位子坐。
那麼這位鄉野之士在哪兒呢……
那小廝四下望去,不見世子殿下所說之人,卻聽見了席上女眷陣陣按耐不住的驚呼。
“那是何人,好生英俊!”
“先前怎麼不曾聽得上京城有這般貴人……如此英俊無匹,貴氣迫人,想必是哪位郡王?或是世家公子?”
“不如上前問問,若是尚未婚配,可是撿了大便宜!”
順著女眷們興奮含羞的目光望去,緩步走來的青年一身鴉青麟袍,青絲高束腦後,露出一張鋒銳冷峻而英貴逼人的麵孔。這人明顯高出眾賓一大截,華袍將身上那股脫不掉的野性浸潤成拒人千裡的冷傲,瞧著竟隱有幾分帝王之相。
律鴻音方才坐下,正對上兄長投來的目光。
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
雖然不想承認,但……
這衣服的確,很適合他。
小廝見到這等貴人,笑逐顏開地上前迎接:“大人這邊上座。”
晏風闕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落個上座,齊鷺的胸襟倒是比他想的開闊些:“有勞。”
……上座,指律鴻音一旁的座位。
晏風闕要同律鴻音說些什麼,然而剛一落座,便被幾家金釵翠環的女眷團團包圍。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妾瞧公子這般氣宇軒昂,想必也是有識之士,不知在朝中何部供職?”
“妾家中三位女兒,個個國色天香、溫柔懂禮,不知公子可否婚配……”
晏風闕輕咳兩聲,心想自己既然是萬人嫌,還是儘量低調得好。於是在三個問題裡,選了個最無關緊要的答道:“不曾婚配。”
幾個女眷喜上眉梢,竟紛紛從懷中掏出香包團扇,撂在他身前的矮桌上。
“這是我家女兒親手做的!”
“這是我家女兒的,瞧瞧,手藝多好!”
“公子可收好了……”
這邊正喋喋不休著,卻聽一旁一個輕柔聲音含笑道:“諸位姐姐,鴻音也未曾婚配呢,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結實幾位千金?”
此言一出,那幾位女眷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忙移至律鴻音麵前,捏著他的手打量上下,生怕他反悔似的。
律鴻音嘴甜,卸了腰際香包玉佩,要轉贈與幾家小姐。那幾名女眷萬萬沒想到此行居然能為自家女兒謀得兩位才俊,一時間歡聲笑語,倒將宴上的氣氛炒熱了起來。
送走幾位女眷,律鴻音坐回原位。看晏風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胸中湧上幾分快意。
“哥怎麼不說自己是律家撿回來的長公子?”滋滋冒起報複似的小惡毒,“難不成是不願做我的兄長,害怕我搶了你的姻緣?”
係統激動了,快,和黑蓮花的正麵交鋒,機不可失啊!
晏風闕想起他方才大方相贈的飾物,又想起自己那被扔回來的耳墜,胸口有些發堵。
略略冷下語氣。
“你真的把我當兄長嗎?還是……隻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