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王宴神情複雜。
“彆走。”沈戰把他斜著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鐵架子床沒那麼牢固,發出異響。沈戰手解著王宴襯衫的扣子,鎖骨露出來時,他埋下頭輕輕啃咬。
“沈公子,我們都是男人,要過正常生活,這樣是錯的。”王宴在沈戰還要往下時,推開他:“我走了。”
“你忍得住嗎?”沈戰緊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錯就錯吧,我們好不容易重逢,各取所需吧,天亮就忘了。”
“沈戰,你該死。”王宴怒不可遏:“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你彆裝了,你看到我就有反應了不是嗎?”沈戰和他糾纏這麼多年,彼此就像對方的鏡子了解的一清二楚:“我不像你,你不允許我娶妻,我是不介意你過正常生活的,你看我格局是不是要比你大?”
“往後老死不相往來吧。”王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沈戰的手,幾步走到門口,頭也不回砰的一聲關上門。
沈戰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是空調打的太低了吧?怎麼有寒氣順著腳往心臟侵襲?
三年前,沈戰要回沈家聯姻,一向內斂沉穩的王宴驚慌失措,從不曠課的人第一次沒去學校,隻緊緊抱著沈戰不肯放手。
沈戰想著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呢?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王宴:“我們都是男人,我們要過的是正常生活,這樣是錯的。”
還有一句話傷人入骨,沈戰第一次以王宴的出身說著他們不相配。
王宴羞赧卑微的發誓著,讓沈戰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不會讓沈戰吃苦。
這個極其驕傲又自卑的男人,遠比旁人更在乎自尊,卻放下所有尊嚴,低聲求著沈戰彆回去,不準他和彆的女人結婚。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王宴看著對沈戰沒那麼喜歡,連句好聽的話都沒講過。
分開那天,王宴卻如陳年烈酒,歲月醞釀出的濃烈的感情一朝解封,愛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的鎖住沈戰,熱情過火。
全身快散架的沈戰才明白,一直以來這個男人對他是很溫柔的。
沈戰哄騙著王宴,王宴千般讓沈戰保證不回沈家,沈戰笑著承諾:“如果我回沈家,罰我這輩子都要吃苦。”
王宴萬般不舍的去學校上課後,沈戰坐上沈父派來的車回了沈家。
沈戰不能告訴王宴,他那近二十年來一直萍水相逢的父母被清查,用王宴的前途威脅他,逼著他求娶紀檢組裡的李家千金。
沈戰生得傾城之姿,沈家父母想用美人計把沈戰塞到李家船上。
19歲的沈戰還遠沒到結婚年齡,他的父母當沈家還是從前的富貴人家,想什麼就能做什麼。
結果人理都沒理,沈戰丟臉就算了,還把王宴丟了。
一夜輾轉反側。
“歡迎光臨!”沈戰穿著製服,站在餐廳門口熱情的喊著。
“嗨,又碰到你了。”謝清眼前一亮,幾步走到沈戰麵前,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大多數人在燈光下哪怕隻有三分顏色也能添作七分姿色。
沈戰不同,他生了十分的美色,自然光下,沈戰臉如白玉精致,鼻梁高挺,唇紅齒白,桃花眼清清靈靈,路過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多看好幾眼。
沈戰驚了一下,往謝清後頭看去,果然王宴站在那裡,他生的極出色,很惹眼,隻掃了沈戰一眼就往餐廳走進去。
“走,一起吃飯。”謝清拉著他。
沈戰說了一句他在上班後,繼續熱情的對著進來的顧客喊著歡迎光臨。
謝清也不強求,今天有客戶在,並不合適。
王宴幾人出來時,沈戰還站在那裡,身姿挺秀,周圍人來人往,漂亮少年笑眼彎彎,像櫥窗裡隻會永遠傻笑的玩偶。
過了飯點,匆匆吃了幾口飯,沈戰戴上帽子,頂著盛夏八月的烈日在廣場門口發著宣傳單。
“這是拚到什麼地步了?加這個已經三份工了。”謝清和王宴坐在咖啡廳裡,一眼就看到沈戰。
日頭下,人心煩躁,都不樂意搭理彆人,沈戰發宣傳單常被人推開。
他也不惱,撿起被人扔在地上的宣傳單繼續發著。
一隻手接過宣傳單,這隻手非常漂亮,修長白皙,骨骼分明,指甲修的很乾淨,沈戰心下一跳,抬頭就看到王宴。
沈戰往後退了幾步,轉了方向繼續往路人手上塞宣傳單。
謝清開著車過來,手撐在車窗上,俊俏的臉上帶著笑意:“帥哥,又碰麵了,什麼時候下班,一起吃個飯。”
“八點。”沈戰胡言亂語。
“走吧。”王宴拉開車門,上了副駕。
看著車子變成一個黑點,沈戰悵然若失,很快又打起精神,太陽曬的他眼睛發紅,心裡乾涸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