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不知道三日月和一文字則宗談了什麼,反正她在兼定家蹭了頓歌仙和堀川的飯回去時,笑眯眯的老頭變成了兩位。
她能怎麼辦,三日月的自我中心是出了名的,她隻能忍氣吞聲,顫顫巍巍地坐到一文字則宗對麵。
“想來還是應該來見小姑娘一麵。”金發藍眼麵貌不似傳統日本人的千年老刀手中折扇輕叩茶幾,兩眼眯起,黎明看不穿,但她總覺得他一臉愉悅。
“那個。。。您有什麼事麼。。。”她和一文字家來往僅有那麼一次,也沒有戰鬥過,並沒有恢複多少記憶,隻記得對方是時政公務員,以及,臭老頭子。
“無事,隻是來看你一眼。”他收起折扇,微微頷首,“那麼,我就先行告辭了。”
?黎明不懂,什麼人啊,特意等她就為了看她一眼?退休生活這麼閒的嗎?
“不過沒想到你回來這麼晚了呢。”他看起來有些犯愁,“要是有時空隧道能啪地一下回去就好了呢。”
臭老頭啊!隨著她呼之欲出的吐槽覺醒的是記憶中被老頭子指使的鬱悶。人類總是在重複同樣的曆史,她無奈地抬手給他開隧道。“定位在一文字宅?”
“麻煩你了呢。”
“臭老頭。”她低聲道,推著他過去,“晚安。”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旁觀全程的三日月事不關己的模樣,黎明瞬間就感到頭大了,老頭濃度過高,自我中心濃度過高了啊。
“那麼,你和他談了什麼?”黎明將時空隧道收好,畢竟東開一個西開一個她家這個老頭絕對會迷路的,都統一擱一起和門結合起來以靈力為鑰匙。
“無事,不過是些往事重提罷了。”三日月也起身,他身上還是出門的衣服,笑眯眯望向她。
臭老頭。她心道,但還是不拖泥帶水地跟著他起身回房給生活自理能力九級傷殘卻依舊華麗著裝的失智老人更衣。平時有三條家在,石切丸這段時間實在抽不出身來,她似乎很久沒給三日月換過衣服,有些恍惚。
“在想些什麼呢。”當年時政看板的男人眼中映著兩輪新月,一時間令人產生天上也有兩輪新月的錯覺。
“總感覺很懷念啊。。。為什麼呢。。。”她相較平時要安靜的多,睫羽低垂,竟添了幾分閨秀的氣質,儘管她的台詞完全沒有這種感覺。“我以前給你更過衣嗎?沒有吧。到這邊來被你收養後倒是有過幾次,但之前完全沒有吧。”
“不好說,畢竟我是個老爺爺了呢,記不清了呢。”最美的刀微微轉身望著他,月華披在裡衣上,光芒流轉。
“總有種既視感。。。”她嘟囔著將他的衣服一件件收好。
“哈哈哈哈,既視感之類的老爺爺不懂,但是主要是寂寞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這裡哦。”他張開雙臂樂嗬嗬的模樣真是萬年不變,“靠近些來。”
“少來這套你個天然呆老頭。”黎明隨手拿過一件衣服塞給他,“彆站著看,過來學疊衣服。”
她真的不知道三日月為何能做到那麼優雅地,把衣服弄的亂七八糟,還滿臉無辜。
“您去坐著吧。”黎明已經無語到敬語都用上了。她慢悠悠地給他收拾,突然感到了一陣直覺性的異樣。三日月見她的動作變緩還想觀察片刻,突然他也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們望向同一個方向,三日月猛地回頭,對上他主人的金瞳。
沒有覺醒新刀的情況下,溯行軍的突襲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個世界偶爾也會被他們找到。三條家雖然被結界保護起來了,但不是所有異物都在結界裡,她的刀被襲擊的可能性還是有的。時不時被騷擾一下確實挺煩的。她將自己傳送到出事刀的身邊,夜戰不利的太刀身前一紅一藍兩個身影正在並肩作戰。
“沒事吧。”平時沒個正經模樣的黎明在這種時候總是一副審神者的模樣,她看了眼戰況,召喚距離較近的小夜和太閣來輔佐兩把打刀。
“一文字則宗。”她喚著初次戰鬥的刀。
“嘛,既然是你的請求。”太刀一手持刀緩緩上前,“那麼稍微,睡前運動一下吧。”
但太刀真的不占優勢,他頂多就找回個手感罷了。黎明觀察著三個刀種的差距,果然普太夜戰群戰還是比較困難。普短完全遊刃有餘,兩個左文字簡直就是在空中飛一般竄來竄去,手起刀落整一個利落。
“抱歉。”女孩的手停留在傷口上方,除了刀傷外似乎還有瘀青,她也沒有細想,統統治療了。初戰就是夜戰。
“不算什麼,正好練手。”藍色的眸隱藏在淺金的睫羽下看不分明,但她想,他大概是在看愈合的傷口。
“小夜和太閣先過來,回去晚了你們哥哥該擔心了。”她喚著另兩把刀,“現在沒有刀裝了,真是不方便啊。”
五把刀一一確認無傷狀態後她才離開,走之前還叫第一目擊者的安定記得寫報告給她,她得研究溯行軍出現的契機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