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這種置於不可能和現實之間的東西真是令……(2 / 2)

“要不你也給部部一個擁抱?”想到什麼的人類抬頭,指了指一邊拎著錦鯉的打刀。

長穀部:?

鶴丸:?

“反正也是那種同伴之間的吧,那一視同仁嘛。”

“哦——”鶴丸悟了。感情她根本沒往那方麵想。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是按照她的意思當作同伴間表示友好的行為一視同仁,二是坦白不是他來試驗一下所謂的社交動物的安全感。

他選擇了第二種,下意識的。很奇怪,似乎潛意識在提醒他不能再騙她瞞她一般。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麵,隻是一瞬,他晃神了。

他看見她了,但不是麵前的她。。

“鶴丸?”察覺到太刀靈力波動的女孩皺眉,“怎麼了?”

“是記憶麼。”鶴丸站在那裡,雙眼沒有焦點。他在努力追逐那個畫麵,他好像看到了,她悲傷的表情。

“鶴丸!”黎明抓住他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內側在發熱,抬眼能看到失神的金眸。另一邊長穀部也是立刻上前,儘管他可能幫不了什麼。

“人身發熱,脈搏很快,這家夥靈力亂了。”打刀像是驗屍一般試探了一下脖頸冷靜道,“恐怕他現在看不到我們。”

“明。。。”太刀口中呢喃著什麼,黎明沒有聽清。她和長穀部對視一眼,都覺得鶴丸大抵是陷入了什麼裡麵。

“怎麼了。”感應到這邊波動而趕來的付喪神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解,“鶴丸殿這是。。。”

“大概是記憶。”黎明有些猶豫,用言靈能喚回付喪神,但她不確定是他自己在探索還是被拉進去的,隻能時刻關注著他的靈力情況。“正好我問一下,你們有沒有做過夢?那種記憶一般的夢境。”

“您是指?”

“能感覺到經曆過,也能意識到這並非熟悉世界的夢。”打刀替無暇回答的主解答道。

“您這麼一說。。。怎麼,那不是人類活動麼。”

“果然。”黎明開口了,深吸一口氣。靈力在彙聚,是她發動言靈的前兆。

“鶴丸國永。”

太刀的身體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金瞳逐漸對焦,眨了下眼睛露出略顯疲態的笑容。鶴丸國永一般不會有這種神情,他總是開朗的。

“嚇死我了。。。”回到這副身軀的付喪神還沒感覺,想動一下卻是腿軟倒了下去,壓在他家瘦弱的主人身上。“抱歉。。。”太刀的聲音很輕,緩緩抬手擱在她的肩上,又摸到她的後腦勺,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就這樣一點點,抱住她。

“我還以為。。。又要回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黎明,黎明感覺自己腰快斷了。她姑且是伸手抱住太刀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同時給邊上的付喪神們打眼色快來把這家夥挪走。

“真是愛撒嬌的孩子啊。”無刃敢上前的情況下,小烏丸輕鬆地單手揪起白鶴,黎明手扶著腰慢慢直起來,咬牙切齒。

“三日月呢?那個臭老頭。”

大家讓開一條道,姍姍來遲的明月在那儘頭,掩麵笑著。

“哈你個頭。”她瞪了他一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等回到茶室時鶴丸差不多緩過來了,先嘰裡呱啦交流了一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觸發的,鶴丸切實看見了,記憶,不曾記得的那種。

“確定是沒見過的嗎?”被黎明拉過來做筆錄追求嚴謹的前公務員公事公辦問道。

“是。是洋式房間,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不管在這邊還是以前。”

“可以詳細描述一下嗎?”長義,真不該是說他運氣不好還是怎麼樣,這個隱形罪魁禍首,又問出了一個引起大片尷尬的問題。

問題不尷尬,回答比較尷尬。

“光線不好所以隻有一點印象。洋式的,是粉紅和深紅的基調,主要家具就是那種離地的床。”鶴丸比劃著,“還是圓形的呢,有那種叫什麼。。。蚊帳?”

“是床簾吧。”黎明聽到這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粉紅深紅的大床房。。。

“哦對好像還有花瓣?玫瑰花?”

“?等等哥們你先彆說了。”黎明腦子裡已經有嫌疑對象了,這他娘的是愛情旅館吧。“說人吧。你看到我了?”

“好像是你。”太刀回憶道,“但又和你不太一樣。。。那孩子比你還要單純。”

“我這麼天真真是抱歉啊。”她聽到長義輕咳一聲回到正軌,“那麼你和那孩子在乾什麼?”

“不知道。”鶴丸爽快道。

其實那個黎明臉上模糊的表情讓他有些心痛,他的主,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明明有他在身邊。他隱約聽到什麼不要離開我不要背棄我。。。

還有,親我。

“著裝呢?”長義麵無表情地盤問細節,黎明臉瞬間就紅了,找不到被被的被被往被爐底下鑽。

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情人旅館,孤男寡女,他安慰她,親她。

殺了她。

最尷尬的是還隻有她一個人覺得尷尬,長義問的那叫一個流暢。

“就記得這些嗎?我記得時間挺長的吧。”

“本來是想追過去看眼的,但追不上。”太刀垂眸,“就感覺突然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一般。”

令人窒息的黑暗,令人不適的無力感,他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時光,那段刻骨銘心的,深入到影響他神格卻也讓他痛苦不已的時光。

那座墳墓,那個男人,那個地方。

但是沒有,他沒有回去,有人在叫他。

他有回去的地方。他有珍視他的主。

“鶴丸國永。”這是她的聲音他的名字他們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