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這些世界是一個個來的呢?為什麼呢?唯一有能力的黎明又沒有記憶,她怎麼意識到並將他們全部帶走的呢?
“難道這就是我的代價?”巫女沉思道,“和你們的記憶。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又不是開個時空門腳一跨就到了,以我的水平肯定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有可能。”這回付喪神肯定了她的說法。
因為他們都知道,她的靈魂不完整。
這就是她當初的代價。
“啊。”有幾位付喪神突然想通了,隻是按照他們的猜想,那恐怕這個世界也是。。。
難怪三日月會是那個態度。
是還不到時候。
猜測暫時隻能說哪個可能性更大,插入下一個議題。鶴丸為什麼突然看到了記憶。
“先給大家重演一下。”女孩站起來看向左右兩邊,三人按當時的站位站好,黎明看看鶴丸看看長穀部,突然忘了是怎麼發展的。
“這家夥問您要不要擁抱一下。”長穀部小聲提醒著她,記性不好的女孩哦了幾聲,覺得他記得好像比她清楚。
那女主角的位子就讓給他吧。
“先是前情提要,我和部部回來鶴丸來接,給了個很普通的擁抱嚇了我們一跳。然後的情節我來演長穀部,長穀部演我。”黎明舉手示意,“好,action。”
“我就不能是單純地想擁抱你嗎?”鶴丸想了想,從這句開始演。
“。。。真的是。”長穀部死扣著他的手腕,將其從自己的肩上掰開,“神明大人啊。”
“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呢。。。”他放開他的手腕,太刀看著自己的手垂下去。“隨意給人無謂的希望,卻殘酷地不予回應。”
“恩?”鶴丸抬手看了眼,好小子,都掐紅了,是替她一塊用力了是吧。
“要不你也給部部一個擁抱?”打刀抬頭,指著一邊演了但又好像沒演現在在看戲的配角,“反正也是那種同伴之間的吧,那一視同仁嘛。”
“哦——”鶴丸拖著長音回憶後邊情節,很模糊,他是不是應該倒下了?於是他頓在那裡,努力找回之前的感覺。
“鶴丸?”打刀皺眉棒讀,“怎麼了?”
“是記憶麼。”鶴丸的工作那是演員啊,他想著當時看到的她的表情——儘管已經想不起來了——失神的雙眼配上隱隱悲痛的表情看得黎明一個機靈。
沒事,沒事,付喪神的靈力正常。
“鶴丸!”打刀抓住太刀的手腕,攥得很緊。另一邊黎明見到他給自己打眼色回神意識到該她上場了,一個箭步上前,直接三指扼住太刀脖頸。
“不行,脈搏很快,是高血壓。”
不知道真相但也不認為長穀部真會這麼說的鶴丸:。
黎明和長穀部對視一眼,當時在場也圍觀半程所以被拉來承擔群演任務的長義頭也不抬配音道怎麼了鶴丸殿這是。。。
“大概是記憶。”打刀道。
“隨後主問了幾句夢境的事。”長義接上,“然後因為鶴丸的情況不太妙用言靈叫他回來了。”
“鶴丸國永。”長穀部毫無感情地叫著太刀全名,鶴丸有種他想這麼叫很久了的錯覺。他顫了一下,金瞳逐漸對焦,眨了下眼睛露出略顯疲態和悲傷的笑容。
“嚇死我了。。。”按照情節他佯裝站不住倒了下去,壓到打刀肩上感覺自己是磕上了一塊石頭。“抱歉。。。”鶴丸輕聲道,腦袋埋在他的頸間,緩緩抬手。
“卡!”黎明叫停,她的角度看不到長穀部的臉,隻能看到太刀深情的眼神,導致這個畫麵實在有點。。。嗯。哦對,鶴丸是演員來著哦。
演的挺好,但,好像沒有意義。她站在邊上看著,沒看出來有什麼特殊的。
“啊,我是從這裡開始晃神的。”太刀又回到一開始的站位,“你說一視同仁那裡。我當時就在想你大概是沒注意到那個擁抱是來測試人類交往程度的。”
黎明皺眉。
長義微微偏頭不去看現場。
“然後?”
“然後我就想跟你解釋嘛。”太刀看起來沒注意到她的不悅,或者說理解成了關注。“總感覺。。。不能騙你或者瞞你。。。否則。你會崩潰。。。”鶴丸自己說著說著都不可思議起來。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要他不騙黎明不瞞黎明沒問題,但為什麼,他會覺得她沒有他的信任,就會崩潰呢?他怎麼會覺得他們之間的羈絆是這種模樣?
他不過是想告訴她,你看,我有在努力理解人類哦。並非不在意,隻是不會而已。不會那就學。
“也就是說,突然意識到了並非自己的想法的存在?”黎明腦子因為剛剛付喪神直白的話語很亂,就聽到他們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推測。
“會不會是平行世界的影響。”雖然現在沒有記憶,但畢竟那也是曾經的他們。
“不知道。”鶴丸並不知道那個片段的前因後果。
但他能感覺到,那個時候,那個黎明很脆弱很脆弱,而他,那個鶴丸國永,正在悲傷。他想要保護她,想要拯救她。
但她看向他的那種目光,那種光,太直白了。那裡麵全是瘋狂,將所有一切依托在一個人身上的瘋狂和執念。他是她的信仰,唯一的信仰。
他下意識不喜歡這種目光。
她是人,是他的主,不是誰的附庸誰的傀儡。
但黎明也知道,這就是她。鶴丸國永於她的意義實在太特殊太無可取代,這種深刻且純粹的感情很容易變質,變成不敢想象的模樣。
鶴丸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應當是關鍵,觸發了記憶,但又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太刀思來想去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三個版本,可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他記不起來。
看來是安逸久了,有些鬆懈了啊。。。付喪神的心思可沒有表麵那般輕鬆隨意,他望著自己的右手,握拳,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