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司簡從隨身工具包裡取出手持檢查儀,指著放有蠟燭的座位方向,自然地招呼陶凱瑞開始檢查。
兩人一前一後,從每排中選擇一、兩台學習機,然後開機、連接檢查儀、控製程序選項,看似熟練的一套操作下來,最後由手持儀自帶的速印端口出具測試結果單,便算是完成了一台機器的檢查工作。
按照順序,相司簡很快便先行檢查到了第五排的座位,他自然而然地走到放有蠟燭的位置上,打開學習機開始操作。
檢測程序的運行畫麵在屏幕上滾動顯示,很快,檢查儀亮起綠燈,短促的“嘀嘀”兩聲後,一張印有電子章的合格結果單從端口吐了出來。
相司簡撕下單據放在工具包外的文件夾中,抬手間,他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身前的抽屜,手指碰上露在邊緣處的蠟燭,將之撞歪落向了地麵。
輕微的悶響聲並沒有引起同樣身處教室中的姚主任注意,相司簡順勢彎下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蠟燭。
教室的監控攝像頭下,可以瞧見他看了一會兒手中的物品,而後便將東西重新放回到了抽屜裡。
座位前,相司簡的一隻手放好蠟燭,另一隻手則捏住掌心藏起來的薄片,用銳物切下來的少許部分,不算惹眼,很輕易就躲過了室內的監控。
等陶凱瑞也完成了後排的檢查工作後,他們跟著姚主任離開教室,準備前往下一個設備檢查點。
途中,相司簡將藏有小截蠟燭的右手插入工裝的大口袋裡,早已調動的精神力覆蓋住五指,磋磨捏握間,滑膩的觸感在指尖出現,帶著些微的粘黏。
不久前,在他透過精神力去看蠟燭時,隻看到了灰蒙蒙的一團,全然瞧不出原本的色彩與形態,就像是一捧渾濁無狀的汙泥,可當時拿在手中的蠟燭分明保有柱體樣的握感。
相司簡的心中不由冒出“偽裝”二字,難道這些蠟燭都是用特殊手法掩飾過的物品,所以才能在看似普通的儀式中達成目的?
有了懷疑,在接下來的學習設備檢查過程中,相司簡有意搜尋儀式相關的痕跡,除了又發現了幾處燃燒過的白蠟燭外,還非常幸運地找到了一副被折疊起來的五芒星陣圖。
他拿著圖紙向姚主任詢問,得到的答複是這種圖案的紙張,最近在學生中很是風靡,經常能看到幾名學生聚在一處擺弄。
相司簡趁機借口自己對這類神秘學也頗感興趣,得到接待人姚主任的允許,等著學生們回到教室時,向圖紙的主人要來了圖紙的電子檔,並被對方熱情地附贈了使用方法。
等到一天的調查結束,坐在書桌前的相司簡兩人,在分彆將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傳導入光腦後,又陸續接收整理了其他調查人員第一天的彙報郵件。
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有一份調查報告中提及的學生們舉行儀式所用蠟燭,這些普通的白蠟燭大多來自於同一個生產廠家,或者說是一個提供單一製品的家庭小作坊更為合適。
相司簡注意到這點,拿出自己在學校時切下的四個蠟燭片,在桌麵一字擺開:“蠟燭的話,我檢查時將發現的都切了一小塊下來,這些非學習用品被學生們隨意的擱置在抽屜裡,那位姚主任言談間對此類物品也並沒有特彆抵觸,學校似乎並不禁止孩子們接觸這類東西。”
陶凱瑞:“很正常,普通人的世界裡,就算詭秘汙染是常識,可這也並不表示他們日常生活中就會對此提高謹慎性。”
說著,他從桌上的蠟燭碎片裡拿起一個在手中晃了晃,輕笑道:“人嘛,總是會保有僥幸心理,認為不幸的事情皆離自己很遠也是正常的。”
陶凱瑞從手腕上取下一個帶著未知神術的編織繩,在操作一番後,他麵上輕鬆的表情收斂了起來,迅速地又從手腕上摘下另外兩根黑色繩環,再次對蠟燭進行過檢測,不算樂觀的結果讓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書桌上,相司簡匆忙隱蔽間切割下來的蠟燭片不算齊整,薄薄的一小塊,捏在手中,甚至會害怕一用力就碎裂掉。
相司簡看了眼對著蠟燭認真思索的陶凱瑞,趁著這個間隙,他在光腦上重新建立了一個文檔,開始將自己之前的觀察和感受據實記錄下。
差不多寫完時,陶凱瑞也檢查完了所有的蠟燭切片。
陶凱瑞起身站到相司簡的身後,看著光腦屏幕上剛剛被寫下的內容,提議道:“蠟燭上確實留存有某種力量,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下減弱版的五芒星陣儀式。”
光腦前,相司簡打開白天時候從學生那裡得到的圖紙電子版,在與資料中的照片認真比對過後,他設置好紙張尺寸,打印了一幅邊長一米的正方形圖紙。
在等待管家機器人安排家用智械前往最近的學校附近購買蠟燭期間,兩人分好工,陶凱瑞開始對儀式流程和許願禱詞進行背誦記憶。
等特定工廠售賣的蠟燭到位後,已經試演練過一次的兩人開始了正式的許願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