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劃過天際,鶴發童顏身穿紅衣的青年負手而立,目光桀驁,眼尾狹長,豔麗的花紋自眼角綻放,他臉色陰沉,不善地盯著薛岫。
聲音中帶著絲威脅,“就是你壞我的好事?”
青年上上下下打量著薛岫,見他一身白衣,眉眼清冷,容貌更是灼灼其華,隻要是見過他容貌的人就不會忘掉他那張臉。
清冷冷似天邊的月,可遠觀不可褻玩,這樣的人,他怎麼從沒過見過。
試探開口:“你不是南部通州的人,莫非你來自中州。”
唯有中州地大物博,才能養出這般出眾的人物。
在他打量薛岫的時候,薛岫也在打量他,淡漠道:“你是他們兩人的師父?”
沒有得到薛岫的回答,但不妨礙青年認為薛岫來自中州,麵色也緩和幾分,說道:“既然道友來自中州,何必插手通州的事?”
“此事與我有關,我徒兒是封家村的人。”
青年看向薛岫旁邊的小孩,笑道:“想來這位小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兒所言的單靈根,小小薄利,還請笑納。”
青年從袖中拿出玉盒,送到薛岫的麵前,玉盒打開,露出裡麵躺著的靈草,是一株千年靈寶,白鶴靈芝,白鶴靈芝是煉製築基丹的藥材之一,其形狀猶如雲上白鶴,散發著縹緲的霧氣,鼻尖輕嗅,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等年份的白鶴靈芝可不多見。
青年見薛岫麵色無波瀾,心裡也有點沒有底,怕白鶴靈芝入不了薛岫的眼,便說道:“此物乃白鶴靈芝,是煉製築基丹的主藥。”
在築基丹三字上格外的加重,生怕薛岫沒有聽到他的意圖。
在場的四人,隻有封絲柳是引氣入體,日後築基需要築基丹,雖然依封絲柳的靈根不一定需要築基丹,但這也算是青年的一片心意。
瞧,我都對你徒弟這麼好了,你有什麼理由壞我好事,青年這般想到。
但是啊,他沒有想到,有的人他能按照常理對待,好比薛岫,青年這送禮的模樣,真的跟他那界貪官賄賂上司想要逃脫罪行一個嘴臉。
甚至是,青年瘋狂在薛岫的底線上蹦躂。
青年說道:“道友,封家村的人不過是區區凡人,道友何必為他們出頭,況且道友先前想要傳他們修煉之法,他們都不識好歹,可見這心性也不是好的,活在世上也是浪費資源,何不讓他們死了,這世上也能多一尊大能。”
“能夠成為大能渡劫上的助力,他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畢竟這是他們活在世上最大的價值了。”
薛岫眼神沉沉,青年的話語,像是冰雹砸在他心口中,隱隱作疼,這些修士和欺壓他們那界的仙神的有何區彆。
見凡人弱勢,又毫無反抗之力,不把凡人當人,當作豢養的家畜,為了他們的目的,可以肆意屠殺凡人,玩弄。以凡人哀苦為樂。
實在可恨。
薛岫攏在袖中的五指攥緊,淡漠的眼神裡像是竄起一團火,目光直直看向青年,說道:“你認為凡人該死?!”
青年不以為意,他見薛岫神情有異,露出疑惑說道:“道友這是何意,為凡人打抱不平?”
臉色頓沉說道:“我尊閣下為一句道友,不過是看在閣下來自中州,莫要以為我萬勝宗無人,你可以隨意欺壓,我宗內可是有化神期老祖,道友還是掂量掂量自己。”
元嬰期修為頓時爆發出來,籠罩著這方空間,白思淼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漬,到了這時,他感受到何為天塹,金丹與元嬰不可同日而語。
薛岫淡漠的眉眼輕飄飄的看過去,護住白思淼,輕輕一揮,將兩人拋了出去,順帶連同那玉盒,也落到封絲柳的手中。
青年氣息一頓,他說道:“道友這是何意?”
氣息緩緩收斂,當他看到薛岫收下那玉盒之時,自以為薛岫已經聽從他的勸解,不再與他為敵,笑道:“道友先前便如此又何至於我動怒。”
這口惡氣,他當然不願意憋回去,但是他看到薛岫能夠承受住他的威壓後,便將薛岫提到了他的同輩,更甚至,他看不清薛岫的修為,眼前的人指不定還是化神期。
這讓青年的呼吸都頓住,眼神藏著驚濤駭浪,不敢過多的放肆,但是讓他放棄封家村的人,他也是不乾的,栗山老祖還等著他消息。
“若道友同意我所言,那封家村的人,道友徒弟的家人任由道友帶走,其餘人和道友之間可無因果,道友不必為那群不相乾的人出手,平白招惹我們萬勝宗。”
“我們萬勝宗雖然是小宗,但是在中州也是有人脈的,隸屬於聖門,”說到這,青年也有些自豪,聖門可不是一般的宗門,那是中州的超級宗門,門下弟子萬萬人,連帶著下屬宗門都有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