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皺皺眉後,向兩人扔去小玉瓶,小玉瓶裡裝著靈藥,能夠恢複兩人的狀態。
白思淼吃力的拔起瓶塞,倒上一粒塞進口中,剩下的一粒他塞進封絲柳口中後,脫力的癱倒在地上,任由藥力遊走全身,等緩過來後,他才緩慢開口道:“道兄,你那陣法非比尋常,我可再也不願去經曆一次。”
“師父,我失敗了,”垂頭喪氣像個小鵪鶉,封絲柳害怕看到薛岫失望的目光。
“無事,你們心中各自有執念,不適合修行我的劍術,我的劍需要心如靜水,戒驕戒躁,”說到這,薛岫頓了頓後說道:“從曾有人和我說,斬斷七情六欲走無情道,方能求得長生。”
“若此道能長生,你們可願意學?”
白思淼眼睫輕顫,麵上閃過掙紮,一時間他想了很多東西,回憶起多張麵容,想到為了得長生要放棄他的家人、至交,他做不到,迷茫地搖搖頭,聲音微弱道:“我做不到,若真要修道無情方能長生,此道不修也罷。”
封絲柳則是道:“師父似乎修煉的並不是無情道。”
他師父瞧著冷心冷情,不為外物所動,但他怎麼看都沒有瞧出他師父七情已經斷絕,不像是修煉了無情道。
薛岫嘴角略彎:“不僅為師沒有修煉無情道,就連當初與我講道的那位他也沒有修煉無情道。”
見眾人露出驚色,他淡然說道:“道有三千,當一條道路走到極致時未嘗不會永恒。”
這還是眾人頭一次聽見,如雷貫耳,驚起千層浪。
“我的道在於我,我的劍術融入我畢生所學,你們學了也不過是形似,即便學得幾分神似也終究不會超越我,唯有走出你們自己的道,在你們的道上走到極致,無人超越時方為永恒。”
“所以,道兄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們自己自創劍法!”白思淼呼吸都沉重幾分,這條路遍布荊棘,試圖走這條路的人未到永恒便已經身死在路上,認清現實後,白思淼臉色都萎靡幾分。
“師父,若我自創劍法走到極致後,能無敵世間嗎?”
薛岫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躺回去,懶洋洋說著冷笑話:“從前,井裡有一隻小青蛙,他所見到的便是方寸之天,忽而有一日,他想爬出那道井,想去那方寸之天上看看,看看天上到底有何等景色,等他想儘辦法爬出井,站在井邊抬頭仰望天空的時候,才發覺天空何其遼闊,豈是井裡的方寸之地可以相比的。”
“後來呢?”
“後來,小青蛙感覺井外的天地不適合他,心生怯意,想要回到井裡麵,但是選擇回到井內,他現在見到的又成了他的妄想,徒兒,你說他有沒有回去?”
“道兄你的意思是外麵還有廣闊的天地,南部通州不過是一道井,我們是井裡的青蛙,道兄是指中州?”
薛岫淡笑道:“非也,世界何其遼闊,難道你們就沒有想到除了這方世界還有另一界嗎?”
青蕪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向薛岫,心底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湧出來,卻讓他不敢去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腦內回想起自己說過的話。
你不是來自中州。
不是來自中州,不知聖宗,除了不懼怕聖宗的勢力外,還有一個可能,他非界中人!!!
“師父,難道還有比中州更廣闊的的地方?”
“我不知,或許有一天,道的儘頭能解答諸君的疑惑,”薛岫說完這番話後,他解除籠罩在小院上方的結界,說道:“好像有客來了,絲柳,看茶。”
封絲柳“哦”的一聲,腰間彆著木劍走到身後的院子裡,準備去泡一壺茶。
天上血雲彌漫,萬鬼哀嚎。
一聲暴喝傳來:“小子,還不快放了青蕪道君。”
青蕪隻覺頭皮發麻,怎麼這個大老粗他也過來了,而且看這萬鬼崩騰的模樣,這大老粗似乎殺了不少人。
防止薛岫誤會他,連忙說道:“道友,這人可不是我喊來的。”
怎麼一個二個都來給他惹事,沒完沒了。
不等薛岫出手,青蕪說道:“嚴鶴,你快回去,你打不過他的。”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青蕪感動到要落淚說道:“你們不會真的拿天材地寶來救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