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於血雲中的嚴鶴身形一頓,視線下垂,看到站在石桌上隻剩下元嬰真靈的青蕪後,來不及思索,轉頭就跑。
活像身後有閻王索命,慢一步性命不保。
青蕪愣住,他喊道:“嚴鶴!你跑什麼!”
嚴鶴跑得更快了,不跑,難道要和你一樣嗎!他衝來時的方向死命的逃走,鋪天蓋地的血雲收攏於自身,萬鬼哀嚎之勢也收斂起來。
薛岫目光冷然,他手持白劍,一劍劈向逃走的嚴鶴,完全不給來人任何解釋的機會。
白芒劃過天際,血紅退散。
“噗,”嚴鶴吐出一大片血,身軀被白芒吞噬,連同逍遙於天際的元嬰真靈也被一劍湮滅得粉碎。
一切都結束得太快,快到如同白駒過隙,讓人措不及防。
封家村的人仰望著天上的紅雲麵露不安,還以為要發生什麼大事,卻沒有想到,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天上的紅雲就已經煙消雲散,麵麵相覷,呆愣著站在原地,見身邊的人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隻當是天地出了異象,便不放在心上。
他們這裡出現的異象過多了,反正也不會對他們有害,就當老天爺變臉鬨脾氣,各自繼續乾著自己的活。
躲在暗處觀察一切的玉麵郎分身驚得手裡的扇子都掉落在地,遲遲沒有回過神來,這是哪裡來的猛人,殺元嬰就如同殺雞一樣,隻需一劍,嚴鶴的真靈都沒有放過。
嚴鶴可是元嬰後期的修為,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元嬰巔峰修為都不能如此輕而易舉滅殺嚴鶴,此人絕不是化神期。玉麵郎眼眸閃爍兩下,心下已經做了決定,不可與那人為敵,想清楚後他轉身速速離開。
……
小院裡的妖也驚得手裡的東西都掉在地上。
趴伏在桃樹下的虎妖頭皮發麻,化為原形的他都蜷縮起尾巴,默默起身換了個地方呆著,這位道君也悶恐怖了,元嬰期說殺就殺了。
慶鬆和胡祿對視一眼,慶鬆眼裡倒是淡然,雖有驚訝但無過多的波瀾,他正伏案寫著詩詞,反倒是胡祿眼裡含有慶幸,摸摸自己的小心臟,慶幸自己當初明智的做法,不然,他現在也化為一捧灰了。
白思淼歎息一聲,多麼的可惜啊,這麼厲害的劍招他無緣學習,拿著魚食走到蓮花池旁邊,小心地喂魚。
這時,封絲柳也端著一杯茶小跑著出來了,卻沒有見到小院裡有來的客人,他張望兩眼說道:“師尊?”
薛岫收劍,垂眸落在他手裡的清茶上,接過緩緩道:“他無緣喝此等好茶了。”
封絲柳還疑惑的時候,青蕪像是回過神來突然說道:“道友,你把嚴鶴砍了!”
“不能嗎,”薛岫冷然道:“我觀他孽業纏身並不是良善之輩,身為修者,卻對弱小者大開殺戒,此等人有何殺不得。”
青蕪怔楞,回想薛岫所言,訕訕不敢說話,他明悟這位道友所說的弱小者為何人,不就是他先前也看不起的凡人,至於這位道友留他一道真靈未滅絕。
青蕪不自然地撇過臉,大概是他周身靈氣純正,這位道友沒有瞧出來他是個魔頭,可是踏入修行的那一刻,本就是與天爭命。這個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
想到這一切的青蕪臉色變了變,正如他所想弱肉強食,因他實力不濟,命中才會有此一劫,若是他能滅殺這位道友,他也不會給這位道友活命的機會。
想明白後,他目光倒是複雜起來了,心裡很不是滋味說道:“道友倒是心善,隻是道友滅了萬勝宗兩位元嬰期修者,怕是萬勝宗要和道友不死不休。”
“世人隻知萬勝宗有一名化神期修者,那不過是萬勝宗放在明麵上迷惑人的把戲,他們暗地裡可是有不少底蘊,就連後天靈寶都有兩件,放眼整個通州,能和萬勝宗抗衡的也唯有白氏皇朝,可那白氏皇朝也隻有一件後天靈寶罷了,至於剩下的五宗,若當初劍宗尚未分家,也能與萬勝宗抗衡一二,最後道友若是能讓五宗和白氏皇朝聯手共同攻殺萬勝宗,倒是能讓萬勝宗覆滅。”
但這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不可能的。
“什麼!萬勝宗居然有兩件後天靈寶!”白思淼噌的一下站起身,驚訝不已,若非說出此話的人是萬勝宗的修士,還是頂尖力量,不然白思淼都不敢相信萬勝宗居然有兩件靈寶。
他皺眉道:“怎麼可能?據我所知,萬勝宗即便和中州有關聯,但對於中州的龐大勢力而言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宗門,怎麼可能會擁有兩件靈寶。”
青蕪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不願說下去。
薛岫喝著杯中的雲山白霧,緩緩說道:“萬勝宗既然隱藏自己的實力,所圖不小,甚至是兩件靈寶來自中州,而通州定有一樣東西吸引他們才讓他們蟄伏此地。”
“三皇六宗,除了白氏皇朝有一後天靈寶外,其餘皇朝沒有嗎?為何你卻單獨提起白氏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