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隱約傳來水麵被拂動的聲音,鼻尖縈繞著草本的芳香,皮膚能清晰感周圍水霧彌漫。
“嘶——”楚司譯扶著發暈的頭,從由玉石鋪成的地上坐了起來,“這裡是哪裡?”
抬眼,浴池中一個□□著身體,背朝著他的男人。褐色的長卷發打濕後披在後背,左耳垂下的紅寶石,閃閃發耀。
‘賈胡提。’
埃及的貴族將軍,庭審場上,匆匆見過一眼。
“您就是賈胡提將軍?將軍這請人的手段,真是令人開眼。”
賈胡提突然從浴池中□□地站了起來,餘光含笑,側身看了楚司譯一眼道:
“比不上曾經的某個人。”
楚司譯語噎,不自覺對號入座,心虛了起來。
他確實乾過更過分的事情。
賈胡提的父母死在權利鬥爭中,這個貴族家庭的少年,便自此墮落下去,流連於情愛,是當時城中出名的多情將軍。
但是楚司譯當時知道,此人頗有才乾,特彆是在武藝與領兵打仗上,因為曆史上,賈胡提也是蒙凱帕拉的左膀右臂。
本來楚司譯一直覺得他自己能幡然醒悟,卻沒想到對方一直任自己消沉下去。
怎麼就能和曆史上的描寫差這麼多?
楚司譯一拍桌,看不下去了。
於是,他趁賈胡提一場溫柔鄉後,潛了進去將人打暈,又將他赤身扔在了底比斯大街上。
待他醒了,便提著喇叭,開始當著民眾,說他祖上的豐功偉績,如今卻出了這麼個貴族後代……
自那以後,賈胡提還真的變了,出去跟著軍隊打了一仗,直接立了戰功出了名號。
不過,對楚司譯的態度很怪。
比如說做那檔子事,要是楚司譯撞上了,賈胡提竟當著楚司譯的麵繼續,毫不避諱……
賈胡提腳踏上階梯,離開水池,身體幾乎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古銅色的肌膚沾著出浴後的水珠,腰.間某.處昂.揚著。
聽說,一般打仗後的男人,x.欲強,都需要發泄。
楚司譯閉眼偏開了頭,不去看他,心中約一萬匹草泥馬奔騰……
明明庭審場上匆匆一瞥,已經是那麼正經沉穩一男的。結果,惡劣之處,是一點沒變……
賈胡提看了楚司譯的反映,輕笑出聲:“不是以前早就看過了,現在又為什麼不看?”
楚司譯覺得心似乎停了一拍:“不懂賈胡提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
賈胡提也不惱,他也不擦乾身體,喉結滑動,笑道:
“他們認不出你,是他們顧慮太多,而我,可沒有那麼多顧慮。”
楚司譯沒有立刻回答。
隻是他推測,可能對方已經看過他手指上的痕跡,所以才認定了他的身份。
其實那不是弓箭拉繩的勒痕。
而是他使用空間內的道具,JKM30穩定器後留下的痕跡。
與普通拉弓後的痕跡不同的是,JKM30穩定器表麵有一朵凸出的梅花,使用後手痕跡會產生這一形狀。
他其實不擅長弓箭,隻是看賈胡提屢立戰功後,在他麵前狂炸拽上天的樣子。
他決定打擊打擊他,從他最以已為傲的射箭上,教會他什麼叫做謙虛!
於是他才向係統兌換了JKM30穩定器,一個像是裝飾和保護手指的指環。
和賈胡提比賽箭術時,曾經用過。
“你不說話,那我來說。”賈胡提走近幾步,靠近了楚司譯。
“你現在覺得,我是看到你手指上的痕跡,才認定了你的身份,對嗎?”
楚司譯手指顫動了一下,賈胡提敏銳捕捉,收進了眼底,他自問自答道:“不,當然不是。”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東西,能讓自己膚色改變了。但是有些東西,可是令人印象深刻,不是膚色變了就認不出了。”
話到這裡,楚司譯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掐著他的脖子。
他有些心梗:
‘不是,賈胡提以前,有這麼敏銳、聰明的嗎?才三年不見,怎麼感覺對方智商被激發到了二百五?’
而賈胡提接下來說的話,差點真令楚司譯心肌梗塞。
“你大腿內側,有顆紅痣。”
“那個人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怕是那群表麵正人君子的人都不知道吧。當然,王怕是也不知道?”
“薑雨初閣下,你說對不對?”
“咳咳——”楚司譯被驚地劇烈咳嗽起來,心中已經驚濤駭浪。
絕了,簡直絕絕子。
楚司譯覺得自己迫切需要進修一問專門罵變態的課!
先不說賈胡提以前怎麼知道的?現下根據他的話就可以知道:
他是被敲暈後硬扛著過來的,然後又趁他暈了,還扒過他衣服……
當楚司譯對上賈胡提的眼神時,他從裡麵讀到一句話:‘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司譯:?原來我才是變態的鼻祖?
嗬嗬,逼他承認身份是吧。
他就是不。
“賈胡提大人,還真是巧了。這紅痣,是我家十八代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