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一看,是那名外邦女子!
金色的頭發垂在後腰間,小臉蒼白虛弱,有些虛弱可憐。卷長的睫毛像隻蝶兒一樣,一顫一顫,能顫在男人的心口上。
麵對這樣全身都充滿誘惑的女人,當日那果斷的一劍,蒙凱帕拉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蒙塔立的公主,王有命令,不準任何質子和公主靠近這裡。”一旁穿著鎧甲的侍衛,作勢立刻就要將人趕走。
她是外邦公主?
“侍衛閣下,我就送件東西就走。”
隨後,一件寬大的方形披肩被賽雅斯快速塞進楚司譯手裡,然後捂著似乎又裂開的傷口,像一隻叢林精靈一樣,頭也不回地跑了。
楚司譯最後說了句謝謝,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
‘雪中送炭,知恩圖報的好人啊。’
賈胡提鬆開本來要解下自己身上衣料的手,對楚司譯老道地說了句:“突來的豔遇,下一秒就是地獄。”
楚司譯白了這壞人心境的人一眼。
他將披肩裹在身上,隻是指尖撚住一角時,楚司譯神色一變。
指尖撚了幾下,可以仔細看清這身料子的層理結構。
宮殿外。
賈胡提的馬已經早早等待著了。
古埃及貴族出行,都是駕馬而馳,以此彰顯他們的身份。
賈胡提趁楚司譯不注意,單手便攔住楚司譯的腰,上了馬。
空間成流,簌簌滑過楚司譯的臉頰。
“我不住這邊,你挾著我走乾什麼?”
馬背上,楚司譯背靠著賈胡提的胸膛,在他懷中掙紮。
“你不是叫了我聲叔叔?那以後自然和我住在一起?”賈胡提十分自然說道。
掙紮間,楚司譯屁股下明顯感覺到一個冰冷的器物,現在卻變得炙熱,聯想到是什麼,楚司譯不再多動。
那東西……這人騎馬竟然還戴著。
不覺得……硌得慌?楚司譯不能想象是什麼感覺。
兩人沉默間,氣氛開始往尷尬的方向發展,楚司譯不能忽略身後的觸覺。
比如他往前挪一點,背後男人的胯部因為正常的騎馬動作,也會往前靠,總有幾瞬,兩人是緊緊撞在一起的。
沒有辦法,楚司譯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問:“賈胡提,蒙…王剛才說的,什麼十天?”
“難道是要我十天內,調查出魁子的事?”
“對。”賈胡提肯定後,加快了騎馬的速度,他挑的一條小路,街上沒見什麼人。
“可…為什麼是我?”
“隻有你。”賈胡提回答十分肯定。
“那還有……”
“還有王為什麼會知道你即將擔任輔案?自然是我說的。”賈胡提打斷楚司譯要說的話,自問又自答道。
“什麼意思?”
驚訝中,楚司譯身體一下沒有坐穩,差點從馬背上滑落下去,還好有賈胡提一把攬住他的腰。
賈胡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庭審那日,魁子殺人已經是第十七次,到現在為止,已經突破了二十例。”
“這些魁子,誕生於即將生育的女性肚子內,他們出生後,便將自己的姆特作為第一餐。”
“但這東西像是永遠吃不飽,喜歡半夜跟著活人,趁他們落單時,生生將人剝肉而食。”
“二十例,加上庭審場上的,共八十七條性命。”
“城中早已經舉行過數次祭祀,但是案件還在發生,魁子出現越發頻繁,現在已經有許多民眾認為,這是神對王沒有後代的懲罰。”
埃及法老,被認為是太陽神阿蒙拉的兒子,民間出事,自然會聯想到王的身上[1]。
類似於君權神授下,天人感應的理解。
王沒有後代,所以民眾腹中的孩子受苦。
楚司譯這時聯想起一件事:
“難怪,難怪祭司大人會往王身邊,硬塞美人?!”
催生。
而之所以按著他的模樣塞人,可能是認為他以前和蒙凱帕拉常待在一起,找個身形和樣貌特征相似,而更容易接納……
“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就算造出個孩子來,到時候魁子沒有解決,豈不是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楚司譯分析道。
賈胡提勾唇:“對,除了孟克佩勒鬆內布那家夥,王和我們都是這樣想的。”
“正巧,你出現了。”
路段正是上坡,楚司譯能感覺腰上賈胡提手的力氣,謹慎地加大了些。
“所以……”楚司譯還是有些迷惑。
所以為什麼是他?好像並不是因為他就是楚司譯的緣故。
“所以,埃及智慧的司譯大人,竟然還沒想明白嗎?”
馬蹄踏過一塊一塊石板,揚起路邊的沙塵……
當他遠遠看著遠景中屹立的卡納克神廟時,楚司譯腦中的那些零碎的線索,突然連成一條完整的線。
“我懂了……”
“你們是想要借助‘司譯大人’曾經在埃及民眾中的公信力。”
“庭審之上,埃及民眾都知道埃及最近來了個幾乎和司譯大人神像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維西爾在庭審上遭受了魁子攻擊,民眾當時也遭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與損傷,至少在處理魁子案件上,民眾信任度降低,他不適合再接手處理。”
“王又剛遠征回來,此時應順從神意,招納妃子,而不是大力去‘捕捉’神降罰指派的魁子,那樣會被認為是王違抗神意,弄得不好,會造成民眾暴動……”
“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神治神,所以……剛才殿內的事,是你們計劃的一環?”
賈胡提滿意地點頭,誇了楚司譯一句:“聰明。”
楚司譯:“……”
殿內的對話,實際上是給他一個與埃及關聯的身份和肯定他到埃及,是有‘司譯大人’的旨意。
俗稱:天選之子登場。
這樣,一個陌生的外邦人成為埃及的輔案大人,才能更容易使民眾接受和配合。
但是……等等,整件事,還缺了一件重要的邏輯事件,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