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作為一名劍修的優點便展現出來了。
凡間比武有著‘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麵對著持劍的宋珩,呂言便有些施展不開了。
他那柄被精心打造出來的雀靈扇頓時成了擺設,除了好看之外一無是處,到了後期隻能拚命躲閃。
宋珩也真是瘋了般下死手,呂言氣的口不擇言,惱怒喊了一句沈伊死了。
就是這麼一句話,惹得宋珩暴怒,拚死也要在這裡置他於死地,直到——沈伊忽然出現。
法修比不得劍修體力充沛,沈伊看上去並未受傷,真的打起來,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呂言回想著這幾日的糟心事,心裡兩宋珩這個狗東西罵了個遍,眼看著落青劍對些自己,一雙手隱隱發抖。
縱然清楚自己此時應該服軟,可他就是這個性格,做不到虛偽奉承,眼看著沈伊已經聽不進去了解釋,乾脆一步做二不休,準備激怒宋珩讓他暴露本性。
沈伊不是護著他嗎?那就讓她看看宋珩的真麵目!
呂言心底冷笑,對著宋珩便嘲諷出聲,“方才不是還要殺了我給她陪葬?怎麼現在開始裝可憐了?有本事你……”說實話啊!!!
後半句還沒出口,果然瞧見宋珩黑了臉,沒等呂言得意,便瞧見……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把泥巴,狠狠的衝著他砸了過來。
呂言:???你侮辱誰呢?
泥土混合著血腥氣糊了呂言一臉,甚至有些還進了他的口中,惡心的味道令人作嘔,讓呂言頓時乾咳起來。
沒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嘴裡,呂言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宋珩,就聽見他語氣委屈,“師姐!他罵我!”
活像是一個氣衝衝想要報複回去的孩子,就連手段都這般叫人哭笑不得。
沈伊本是滿心為他報仇,誰料見了他這扔泥巴的舉動,險些被逗笑了,心頭怒火也降下來幾分。
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宋珩肩頭,爽快開口,“彆怕,我給你報仇!”
說罷,隨著心念一動,借著玉佩中得靈氣驅動落青劍,一道劍氣重重拍在呂言胸口,血腥氣頓時湧了上來。
呂言疼的呲牙咧嘴,憤恨的瞪了宋珩一眼,一句話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宋珩頓時大笑,俊美小臉格外燦爛,語氣活潑,“師姐好厲害!”
沈伊看了他一眼,沒想著趕儘殺絕,見呂言暈倒也不再理會,皺眉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宋珩的傷勢上。
她再一次將宋珩雙手握於掌心中,借用玉佩的靈氣企圖侵入他的經脈一探究竟,順勢為他那冰涼的雙手添些溫度。
瞧見了她的動作,起初見到沈伊的欣喜逐漸消散下去,一縷心虛悄然自宋珩心底升起。
雖然貪戀她掌心柔軟,卻又生怕自己身體情況暴露,萬般糾結之下,還是狀似不經意將手抽離出來,語氣輕鬆。
“師姐不用擔心,都是皮外傷,我沒事。”
雖然一身血跡看著瘮人,但他神色自若不像作假,沈伊也沒強求。
“也罷,你先換一件衣服,我們隨後下山。”
說著,在儲物袋中搜尋片刻,將一套長袍遞到了他手中,見他走遠,自己也準備整理一番。
宋珩見她轉身,這才無聲垂下眼眸,唇角笑意消失不見,忍不住攥緊了手中衣物,神色微沉。
事情自然不是如沈伊看到的這般。
月前,宋勤元不同意他去右域,強行將他打暈軟禁起來,封鎖在密室之中。
那是上陽宮弟子用來閉關的場所,周圍布下重重陣法,將外界一切隔絕在外,人身在其中無法感知到任何變化,唯有修煉。
本是用作摒除雜念的修行之地,卻被他爹玩出了花樣,困陣之上又疊加殺陣,憑借一個剛剛突破的金丹弟子根本無法闖出。
眾人都以為萬無一失,卻沒人知道……宋珩留了後手。
尋常金丹無力掙脫,可他走的就是不尋常的路子。
縱然如此,宋珩依舊花了近大半月時間才將陣法研究透徹,趁著前幾日宋勤元出門,硬生生闖了出來。
雖成功脫身,卻到底受了重傷,回去聯係部下恐有風險,於是他毅然調轉方向,直奔著落青宗而去。
沈伊一定會去右域,跟著她,是當時宋珩唯一的想法。
隻是他並未想到,沈伊不在宗門內。
他聽路過弟子提起,才知曉呂家一事,擔憂沈伊遇險,才帶著一身傷趕到此處。
這才有了今日一幕。
想起今日呂言口中言語,一個念頭緩緩自他心底升起。
今日之事,萬萬不可被師姐知道真相。
宋珩雙拳緊握,沒了天真模樣,隻餘一抹戾氣悄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