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趴在窗台上，把煙點上。最近總在抽紅塔山和□□，徐東風買了一包白將，勁還有點大。徐東風喜歡把煙頭控製的很乾淨，每吸一口都仔細地彈彈煙灰。馬路平壓根不彈，他隻管吸，煙灰一大截之後，自然會脫落。我有的時候彈一彈，但是有時候會把煙頭彈歪了。

“不申請個助學金麼？”馬路平率先說道。

“啥是助學金？”我問道。

“就是給家庭困難的。”馬路平說道。

“他怎麼知道家庭困難不困難。咱也申請唄。”徐東風說道。

“這個貌似得全班投票。看看你平時穿衣打扮，平時的生活費。這不一下就看出來麼？”我說道。

“是麼？山雞，你申請一個吧，到時候我們投你。”徐東風說道。

“你咋不申請？”我問道。

“我覺得有點丟人。”徐東風說道。

“拿錢還丟人麼？啥時候選？我也參加。”馬路平說完，清了清嗓子，吐了一口痰

“小北說後天開會，投票。”徐東風說道。

兩天之後。去教室開會的路上，莫小北說有30多個人報名，總共有10個名額。到時候，你們三個說的聲情並茂一些。開會的時候，莫小北組織大家按照報名順序上台發言。然後再投票，按照票數多少，決定把助學金給誰。

有的姑娘平時打扮的花枝招展，此刻卻上去哭窮賣慘；有的姑娘穿的樸素，上去講的時候卻十分羞澀；有的姑娘上去講了半天，原因居然是自己家裡剛買了房子；有的姑娘坐在下麵，聽到動情處，不住的擦眼睛，比如說胡衣蝶。你還彆說，胡衣蝶越看越好看。

有的小夥子上去了，說了句自己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過，就匆匆下來了；有的小夥子說自己家裡三個孩子，比較困難；也有人太過分了，平時的生活費那麼高還來湊熱鬨。馬路平和徐東風還有我，都覺得就彆上去了。因為有的同學家庭真的困難。莫小北組織大家投票，正在唱票的時候，隻見一個男子衝上了講台，開始以為他出去上廁所的。沒想到他站在講台上張嘴便是：“我爸爸是警察，你們家庭情況，我讓我爸一查就知道。平時手機電腦啥都有，這會又說些這個。”

講台上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對麵宿舍的胡健。他說這些乾啥？讓人尷尬的要死，這就像是你撞死人了喊“你爸是李剛”？還不如喊“阿彌陀佛呢”。

徐東風晃了晃手機，指了指門口，就出去接電話了。我們也跟著出來了。

10

我們從教室出來，跟著徐東風往學校北門走，徐東風打著電話詢問著對麵的方位，同時調整著我們路線。我和馬路平都看見了東方紅廣場北頭，那2顆粗大的法國梧桐樹。樹底下有兩個人，一個人正在打電話。徐東風還在問：“樹底下麼？哪棵樹？粗一點的還是細一點的？你直接說東邊那顆還是西邊那顆？”

“草，你他媽問問他在那個樹枝上吧。不行你就開導航吧。”馬路平拍了拍徐東風，指了指前麵。徐東風趕緊掛了電話。

離近了一看，對麵這兩個哥們個頭倒是差不多，但是一個精瘦，一個肥胖。他們看見我們過來，擺了擺手。因為這個廣場南頭，有孔夫子的塑像，麵朝著北，揮舞著手。所以，經常看到有人這樣擺姿勢，打招呼。

“你好。”胖哥們先開口。

“你好。”徐東風回應道。

“是徐同學是吧。這個是我學弟，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聊聊。給你介紹介紹。”胖哥們用夾生的普通話說道。

“行啊，咱去那邊吧，這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徐東風指了指東邊那片小樹林。東方紅廣場東西兩側分彆是民主東路和科學西路，隔著路是小樹林，東西兩側的小樹林裡各有一個小涼亭，西邊的涼亭周圍是一個小池塘景色很美，東邊隻有一個小涼亭，更加幽靜。

我們坐下之後，瘦子掏出了一盒白將，我們一人一根。點上了煙，感覺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胖子和瘦子是一個學校的，瘦子發現了一個商機，就各個學校到處找感興趣的同學組建一個團隊。我們是聯係他們的第一個。

“考研需要考兩天，一般在中小學進行。所以當天是沒有辦法往返學校的。這就需要預訂賓館。考研的同學們一般都在緊張的備考，不會提前去找賓館，但是提前一天去預訂就沒房間了。所以，咱們就提前把賓館給預訂了。”瘦子說道。

“對。但是，考點太多了，一兩個人不可能去找那麼多賓館。所以，咱們需要團隊。”胖子說道。

我和徐東風、馬路平互相看了看，腦子裡充滿了問號。我甚至都不明白考研為什麼要住賓館呢？這怎麼賺錢呢？這兩個操著南方口音，不會是騙子吧。

“我兩個是山交通的，他是我師弟，也是我老鄉。這是我們的學生證。不是騙子。”胖子說完，就把學生證遞了過來。胖子叫任鵬，瘦子叫任飛。

徐東風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說道：“鵬哥，還是不太懂。咱們怎麼知道考點呢？預定賓館那不得花挺多錢的？”

“每年的考點安排幾乎不變，最終的安排，咱們提前一周就能知道。預訂賓館不花你的錢，咱們會先在學校裡宣傳，找需要預訂的同學，收定金。拿著定金去預訂賓館，等考點出來，確定要預訂了，再收同學的全款，去賓館付全款。”胖點的任鵬說道。

徐東風表示先考慮一下，再決定入不入股。任鵬說等團隊組建起來，大家一起坐坐，認識認識。

回宿舍的路上，馬路平表示這兩個人信不得。徐東風問我啥意見，我說可以考慮考慮。馬路平分析了半天，從口音、樣貌、抽煙的姿勢均得出了這兩人是騙子的結論。

到了宿舍，石成新和莫小北正聊著呢。“胡健是個傻逼吧？”莫小北說完，抽了張紙擦了擦鼻涕。

“就是個傻逼，還他爸是警察，他爸是警察咋了，我爺爺還村長呢。”石成新說道。

“誰啊？那你還是官二代啊？”徐東風附和道。

“胡健。據說是因為他女朋友獎學金，助學金啥也沒評上。”石成新說道。

“她對象不是胡衣蝶麼？”徐東風說道。

“你記混了！是焦品追過胡衣蝶，不是他。再說啥時候的事了都，早分手了，當初嫌棄胡衣蝶胖，結果人家瘦下來直接變女神了。”莫小北說道。

“你彆說啊，胡衣蝶真不錯，有人追麼？”馬路平倚在門口，抽著煙，說道。

“哎哎哎，兄弟們，晚上我和北哥請大家喝酒去。”石成新突然插話道。

“發獎學金了是吧，小新。我能帶上羅晴婷不？”郝文史對著石成新笑道。

看見馬路平嘴裡還在嘟囔著“胡衣蝶真不錯”。徐東風笑道：“你可以帶上胡衣蝶啊！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