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見狀,趕緊也回過頭笑道:“大帥,你給我講啊。我不嫌棄你。”鬼子剛說完,物理老師就進來了。
“山子,鬼子啥時候和王艾艾同桌了?”馮大帥趁著物理老師轉身畫小木塊的時候,問道。
“班主任調的。鬼子還說挨著學霸。自認倒黴。”我答道。
“說話的站起來!”物理老師轉過身來,就變成了英語老師。
“柯景騰!說的不是你啊?想怎樣?!”哇塞,英語老師居然是台灣來的。
“站起來!舉起來,舉高點!!”哇塞,英語老師居然背起了電影裡麵的台詞。
我身邊的馮大帥站起來了。在英語老師的指揮下,把凳子舉過頭頂,和青蛙一樣,跳著出了教室。
“柯景騰?”我嘟囔著。
“對啊,柯騰啊。我們的好兄弟啊。”一個聲音仿佛能讀懂我的思想。
“那她是誰?”我指了指前麵的王艾艾問道。
“沈佳宜啊,我女朋友哎,你少裝蒜了啦。”這個聲音說道。
“啊?!那你他媽是誰?”我問道。
“我阿和啊。每個故事都有一個胖子哦。就是我啊。”這個聲音說道。
“那我是誰啊?”我問道。
“□□啊。你每時每刻都在□□。你忘記啦。”說完就要來一招猴子偷桃。
我趕緊屁股往後一收。接著就聽到前麵有人喊:“站起來!起來了!起來了!到站了!到站了!”原來是到站了,我還以為物理老師又變身了呢。
我給王艾艾發了條短信: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變成了沈佳宜。
我給鬼子發了條短信:鬼子,朕到了,注意接駕。
35
鬼子是外號,王向帆才是他的名字。據他自己交代,初中的時候,語文課上學了一個成語“翻箱倒櫃”。還沒下課,有人就把他的名字聯係上了,開始叫“倒櫃兒”,後來乾脆就叫“鬼子”。我還記得我們班有個人的外號叫“冒煙兒”,名字叫馬智慧。我一直沒搞明白為啥叫他冒煙兒。後來給他起外號的這哥們兒給我們解釋了:“智慧”就是“製灰”,“製灰”就是變成了灰,變成灰的過程,不得冒煙兒啊?
鬼子留起了長發,整個人文藝了許多。他帶著我參觀了他們食堂,宿舍。鬼子說,晚上請我吃蛤蜊,哈啤酒。我說既然這樣,那我先睡會兒。我很快就睡著了。就像白雲大媽說黑土大爺一樣,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不過我還有一招。我會幻想自己躺在棉花堆上,曬著傍晚帶著晚霞的陽光,對麵最好就是海,海浪一下一下的拍著沙灘,沙灘上會有幾隻鳥在散步,春風會輕輕吹拂我的臉,很舒服。
等我醒來的時候,鬼子已經整理好了發型,換好了衣服。我倆來到一個大排檔,鬼子說要不要喊一喊龍哥、凱子。原來他們也在青島,隻不過學校離的有些遠。我倆開始喝酒,開始回憶高中那些趣事,開始聊聊大學裡新認識的朋友,開始談談人生和未來。酒越喝越多,話題越來越高端和開放。
“有女朋友了麼?”鬼子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
“嗯?怎麼說呢?”突然之間腦子蹦出了好幾個名字,喝了杯子裡的半杯紮啤,還是說道:“沒有”。
“找一個唄。人家不是說,大學不談戀愛是一種遺憾。”鬼子笑道。
“你有了?”我問道。
“昨天才分手。”說完,鬼子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
“你抽煙啊?”我問道。
“認識了一個師姐,我天天陪她去上自習。她考研了。前兩天複試結束,導師告訴她,考上了。”鬼子說著話把煙點上了。
“那不挺好麼?”我也點了一支。
“咳~咳~好個屁!”鬼子咳了兩聲接著說道:“跟他前男友複合了。考的就是她前男友的大學。她說就是為了他才報的誌願。”
“日哦!”我不文明的說道。
“她前男友一定感動壞了。”鬼子說道。
“你咋知道?”我淡定的說道。
“昨天晚上,約我去漢庭,說是給我一個驚喜。然後,全部都坦白了。”鬼子說道。
“我草。”我繼續文明的說道。“沒事,哥再給你介紹一個。”說完我就掏出手機。
“哈哈哈,你自己都沒有。還操心我呢。”鬼子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的返程票。上了車,我就後悔了。我捏著手裡的手機,看著我和王艾艾的短信對話。不禁擔心,萬一王艾艾看不上鬼子,或者鬼子看不上王艾艾。他兩個不得都罵我啊。
我剛到學校門口,就接到了馬路平的電話。讓我趕緊去二教樓2330。
2330是一間小教室。總共就6排座位。平時也沒人在這裡上課。這些年,學校一直把這個小教室租給校外培訓機構。教師牆壁上還能看到教師資格證培訓,會計培訓的宣傳。我到的時候,胡衣蝶和幾個女生正在打掃。過了一會兒,馬路平帶著樓管大爺上來了。
“老師你看,真是我們學院給我們安排的考研自習室。”馬路平一臉真誠的說道。
“那咋沒人給我通知呢。這教室每年都是教育學院用。”樓管大爺老師說道。
“今年才安排的,我們學院考研的人多。”馬路平一臉真誠的繼續說道。
“那行,你們保持好衛生,看管好財物。”大爺妥協道。
“放心吧。老師。”胡衣蝶說道。
“學院這麼好,還給安排考研自習室啊?”我看大爺走了之後問道。
“誰給你安排?要用計謀。”馬路平看了一眼胡衣蝶,笑道。
“哈哈,對。以後就跟你混啦,平哥。”胡衣蝶也笑道。
原來,他們先去學院老師那裡反映沒有考研自習室,學院老師說沒有閒置教室。然後就發現了這一間。再去樓管大爺那裡謊稱已經獲得了學院的同意。再去學院謊稱樓管大爺同意。
“本來教室不夠,還把教室外包給校外機構。太他媽過分了。”我說道。
“行了,行了,彆說了,一會兒再給你收回去。”說完,馬路平拿出一把新鎖,換下了原來的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