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有些事注定要做完 有……(2 / 2)

文東路往事 在下高青山 5583 字 10個月前

“好久不見。”我是笑著說的,算算得有2年10個月了吧。

“好久不見。”她也是笑著說的。

“那你……”

“那我……”

我們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又同時笑了笑。我感覺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到嘴邊的卻成了“我準備去自習室收拾書,你去不?”

“你就是一個大傻逼!”徐東風聽完我的描述後,罵道。

“你他媽注定就是純屌絲。”馬路平說道。

“哎呀,你怎麼回事?你們當初分沒分,怎麼分的?”莫小北也氣憤的喊道。

“沒事,山哥。我懂你。”石成新一臉真誠的說道。

我沒有辦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算不算分手,甚至算不算談過戀愛。畢竟一起上自習,一起吃飯也不算啥。

4

周三一大早,隔壁老曹就開始喊著去踢球,說兄弟們一塊好歹踢了四年了,一定要來一場告彆賽。我在被窩裡敷衍著,他站在我床頭等著我的回答。他突然說道:“葉良辰也去?你去不去?山雞。”

“啊?誰?”

“媽逼,一說葉良辰你興奮了。中午早點過去,12點開踢。”老曹說完,端著盆走了。

“他媽的,那個傻逼不是被開除了嗎?”徐東風也從上鋪跳了下來。

“我草,那得去啊。”馬路平說道。

吃罷午飯,我們早早來到了足球場。早上下了一場雨,這個時間是沒有人的,大家一般都是吃了午飯才來。我們三個很興奮,絲毫不介意從足球場路過的人們的異樣眼光。我實在是太喜歡春天的風了,輕輕柔柔,還帶著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

我們三個踢了好一會兒,也沒個人來。就坐在足球場北側的鐵絲網護欄上。這個護欄本來是擋著不讓球踢出去的,因為坐的人多了,變成了一個非常舒服座位。我們剛點了一根煙,就看見一大幫人到了南邊的鐵絲網護欄外。因為地勢南高北低,足球場修好了後,南側的路要比足球場高出2米多,所以球場的門在北側,有人不願意多走這幾步路,就從鐵絲網下麵那個洞裡鑽過來,再跳下來。這會兒,這幫人正在排隊往下跳呢。

“哎,沒看見葉良辰那傻逼啊。”徐東風說道。

“你他媽小點聲,後麵那個黃毛是不是?”馬路平說道。

“對,就是他。”我說道。

我們站起來跟大家彙合,老曹給新學弟們介紹著足球隊的發展情況,說著這次比賽可能是我們這一幫的告彆賽了,後麵大家要做畢業設計,找工作,畢業還有一大堆事兒,大家好好踢,友誼萬歲。

“山雞,你還是替補吧。”老曹笑道。

“我日哦,怎麼每次都是我替補,這都告彆賽了,還不讓我首發。”我說道。

“你就是咱們隊的神奇替補。東哥,平哥,咱們先上吧。”老曹衝著徐東風和馬路平說道。

“讓我上唄,老曹。”我還想爭取一下。

“彆逼逼賴賴,不踢趕緊滾蛋!”不遠處有一人喊道。我們抬頭一看,果然是葉良辰這個大傻逼。他染了一個屎黃色的頭,還燙著卷,臉挺白,脖子挺長,穿著最新的佛羅倫薩隊服,一雙屎黃色的足球鞋倒是首尾呼應了。老曹看見我們仨個有點不對勁,忙示意葉良辰彆說了,悄聲對我說,十分鐘之後換我上。

隊伍分成了兩隊,大一大二大三的一隊,大四的一隊。我繼續坐到鐵絲網上抽著煙,看他們踢球。

尋思著老天爺也太搞笑了,有人家裡有錢,有人沒有;有人長得帥,有人長得醜;有人考的好,有人考的差;有人球踢得很好,有人球技太差。我吸了一口煙,又發現,有人吸華子,我在吸白將。果然,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人天生就賤,凡事想去比一比,小孩比玩具,大孩比成績,高考比學校,考研比導師,結婚比彩禮,買房比麵積;又或者比身高,比視力,比體重,比雞雞。後來發現比彆人比不過,就發明了和自己比。再後來發現連自己都比不過,就發明了懶得比。於是,“關我屁事”“管你屁事”變成了解決問題的終極答案。

我抽著煙,曬著春雨洗過的太陽,加上又解決了一個人生難題,頓覺神清氣爽,四肢通暢。不是老曹來喊我換人,我可能得睡過去。

5

中午踢完球,晚上大家約著聚一聚,6點在足球場南側集合。我們仨先回宿舍換了鞋子,拿上衣服去洗了個澡。我見徐東風一臉愁容,便問道:“東哥,咋滴了?踢球被人過了鬱悶啊。”“草,踢個球半半吊吊的,接球接不住,帶球被斷,知道咱們足球比賽為啥總贏不了了吧。”馬路平說道。

“我不是那個,踢球是為了快樂,你功利心太強了。”徐東風說道。

“那為啥啊?導師你不是也都確定了麼?”我說道。

“讀研的事差不多搞定了,導師也見麵聊了。不是這個。”徐東風說道。

“那隻能是姑娘了。”馬路平說道。

“對。剛過了年那陣子,程立雪天天喊著結婚,前陣子又喊著分手。她回老家了,昨天分了。”徐東風說道。

“我操!為啥啊?”我問道。

“她考研沒考上,也不想再準備一年了。怎麼哄都不行,就要回老家。”徐東風說著,點了一根煙。

“哎呀,考不上就找工作唄,分啥手啊。”我說道。

“草!畢業季,分手季!沒聽說過啊。”馬路平說道。

“草他媽的!”徐東風罵道。

“草!農大也出成績了,小新沒問題。”馬路平說著。

“你呢?”

“被刷了。”馬路平說。

“艸,這麼傻逼麼?你不是還聯係了個導師麼?”

“沒用,出了成績,那導師還給我打了個電話,沒辦法,內部安排。”馬路平稍顯落寞的說道。

“太他媽傻逼了。”我氣憤的說道。

“你呢?有消息了麼?去什麼新疆啊,再給夢想一年時間唄。”馬路平說。

“沒啊,等著呢。”我說。

我們一直聊到晚上快八點。老曹打電話喊我們一塊去聚聚,為了足球。在足球場等人齊了,二十多個人浩浩蕩蕩去坐公交車,來到了回民小區,吃燒烤。五月初的夜晚還是有一絲涼意的,不過氣氛烘托起來了,就不覺得冷了。

後來才知道是葉良辰請客,這貨是個富二代,喝的迷迷瞪瞪的跑過來跟我乾了一杯,摟著我的肩膀說:“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老曹悄咪咪的說,其實學校沒有開除他,他朋友跳樓跟他也沒直接關係。學校為了平事,對外宣稱開除了,其實給他保留了學籍,過完暑假就去韓國繼續上學。

我本來想問問張若雨關於葉良辰的事,也想問問葉良辰關於張若雨的事。但是發現開口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