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辭而彆 朱亦秋出國留學去了(1 / 2)

倔強野薔薇 尹寧之 5768 字 9個月前

街邊的小吃攤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方若雪想起爸爸的燒烤攤走上正軌感到很幸福,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之前經常來幫忙擺攤的朱亦秋。

方若雪摸出手機,找到鮑俊逸的號碼,想從他那裡打聽到有關朱亦秋的事。

“他被保送到國內大學,但是她媽媽讓他考M國的幾所大學,錄取通知書這幾天到了,有三家世界名校同時錄取了他,他媽媽賣掉了彆墅,選擇去國外發展。”鮑俊逸說著朱亦秋的情況,這些都是方若雪都不知道的。

“這麼重要的事他至始至終都沒提一個字,這個人,根本沒把我當朋友……”方若雪把朱亦秋當朋友,沒想到他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連她的升學宴也沒參加。

方若雪恨恨地拉黑了朱亦秋。

可惡的是,最近她滿腦子都是朱亦秋,竟然還是不爭氣地想念和他相處的日子。

“我把他當朋友,你出國招呼都不打一下。還把彆墅賣了,我外公送給我的彆墅終有一日我要靠自己買回來。”方若雪在心裡罵自己不能被學霸的濾鏡誘惑,一定要對朱亦秋的涼薄保持憤怒。

然而這種憤怒並沒有持續很久。

鮑俊逸來參加升學宴,他也考上了大學,因為出國留學,所以他的升學宴提前辦了,鮑俊逸沒有在當地辦宴席,隻在他們老家辦了一場,所以方若雪沒有去成。

“你生朱亦秋的氣了嗎?”鮑俊逸問。

“哼,我生什麼氣,他義務幫我補習,沒有他我怎麼考得上大學。我幫過他,他幫過我,短暫的相逢讓我誤以為可以和他做朋友,不過現在我幡然醒悟,他和我終究不是一路人。”

還說沒有生氣,一提他,她的眼眶就紅了,胸口還不停地起伏,筷子也在無意識地戳著碗裡的菜,湯汁一下子蹦到她的臉上。

“朱亦秋說不知道怎麼跟你道彆,他有幾次想說出口,但是一看到你他就沒法張嘴。他讓我轉告你,希望你不要恨他。他永遠是你的好朋友。這是他讓我給轉送給你。”

她打開一個超級大的紙盒,是某名牌包包和手表,各有足足七八款。

“如果你需要出門撐場麵或者去麵試工作,這幾個包和手表就是最實用的武器。出了校園,勢利眼無處不在,我們也隻能妥協。”鮑俊逸說。

“他一個鐵憨憨直男怎麼知道這些?”方若雪不可置信,又驚又喜。

“當然是我建議的啊。”

“他哪來這麼多錢買這個?這一看就是正品,價值不菲啊。不行,我不能要,太貴重了。”方若雪連忙推辭。

“他人都出國了,你還怎麼退回去?再說,這些都是她媽媽的客戶送給她媽媽的,沒有花什麼錢,你就放心收下吧。”

原來是二手的。

算了,二手的也很貴,隨便一件夠她一年的房租了。

“行吧,他的好意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但並不代表我原諒他了,他要是不給我道歉,我永遠不理他。本來給他準備了升學禮物,送不出砸手上了。”方若雪怒氣未消,還是對他的不辭而彆耿耿於懷。

“你送他什麼?他有禮物,我有沒有?”鮑俊逸問。

“喏,是這個。你們一人一個。”

方若雪從背包裡拿出兩個手辦,一個是帶著安全帽的瘦瘦高高的建築師,一個胖乎乎的籃球少年。

“彆說,還挺像。”鮑俊逸仔細觀察著手辦。

“當然,我把你們倆的照片發給客服,這是定製的,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

“你怎麼不做你自己的那份?你不是挺喜歡跳舞的嗎?做一個跳著舞的少女手辦,我們三個放在一起,友誼天長地久。”

“那這樣就得做九個人偶,太貴了。你把朱亦秋的這份帶給他吧,反正你倆留學要去的是同一個國家。”

在國外多見見麵,多聯絡感情,並且跨國郵費就省了,這樣多好。

“我和他一個西邊,一個東邊,坐列車要一天呢。”鮑俊逸想到找朱亦秋敘舊要那麼麻煩就萌生恐懼,他最討厭坐列車。

“那你倆一人做一半列車不就省下一半時間了?”

“也對,還是我們小雪聰明。”

朱亦秋沒來升學宴,對方若雪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遺憾。

不過他不來也好,聽到她複讀的決定,可能會後悔浪費時間給她補課吧。

桌子上的菜都是比較常見的菜,並沒有海鮮之類的菜,看來爸爸確實沒什麼錢了。

兩人說話間方爸滿臉疲憊地進了包廂,他的一對龍鳳崽也苦著臉進來,方若雪也一臉苦相。

看來大家都不開心。

這頓飯吃得味同嚼蠟,各懷心事。

“姐姐,恭喜你考上大學,以後高考你要幫我指導一下啊。”甜妹方皎月特彆會來事兒,即使知道她親媽不喜歡方若雪,但是她依然兩邊不得罪。她覺得她媽媽小家子氣,明明姐姐威脅不了她們一家的地位,何必一天到晚找不痛快。

本來方若雪都要認命了,但是聽說有幾個同學高考發揮失常想複讀。

“複讀”這兩個字就像閃電直接劃破心頭的烏雲,又一次點亮了方若雪的希望。

“爸爸,我不想去上大學。我想了一個晚上,決定複讀。”

私立學院既然太貴,那她隻能再考一次大學,如果這次能考上,她的學費自然便宜很多。

“複讀?”

方爸一時愣住,手裡的筷子失手掉落在地,方皎月和方毅同時愣住。

姐姐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說不去就不去了嗎?

“可是你如果複讀也未必能讀得起藝術大學,爸爸破產了,還欠銀行幾百萬。”方皎月直接說。

方皎月和方毅現在的學費都是他們的親媽從娘家那裡借來的,誰能顧得上她這個前妻的女兒呢?

方若雪臉色慘白,她幻想爸爸隻是破產,不至於欠債,可是事情遠比她想象得嚴重。

遠超想象得嚴重。

“爸爸,怎麼回事,您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公司經營的建材一直都運營良好。”方若雪不解。

他爸爸是一級建材代理商,給二級代理商供貨,也給大的房地產項目供貨。

“公司是運營得好,可是開發商拖欠材料費,二級代理商的錢也拿不回來。我卡在中間,資金鏈斷裂,生生被欠款拖黃很多項目。現在公司債台高築,隻剩一堆要不回來的壞賬,有些老賴有錢也不還,有的欠債人被刺激就要死要活的,說什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他們的命有什麼用。”

命有時候值錢,有時候也不值錢。

鮑俊逸在一旁不敢出聲,這樣的家庭聚會,他這個外人實在不好插嘴。

又回到了原點,一切又仿佛走進了死胡同。

方若雪揉了揉太陽穴,她一晚上沒睡覺,黑眼圈都快占據臉部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