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鹿王本生(1 / 2)

肆澗 不會跳舞小姐 3564 字 10個月前

狸花貓,的腳步很輕,左言都沒發現它進來,他完全沉浸在路佰然剛剛的那個笑裡了,眉眼間,簡直和許老師一模一樣,曾經的西陽村一枝花的兒子,長得可真不賴。

狸花已經對一片狼藉的練歌房表示習以為常,高抬著腿,在地麵上穿梭,最後跳到了這個陌生哥哥的腿上,路佰然被嚇得不輕,差點從沙發床上蹦起來,狸花也被他這一動作驚到了,頓時炸了毛,一臉委屈的跑到左言腳下。

“什麼時候進來的啊,”左言邊說邊擼著它的頭,顯現出難得的溫柔, “以後彆神出鬼沒的,我容易一腳踩到你尾巴,知道了嗎?”狸花像是被訓了的孩子,垂著頭,想找個地方落腳,剛一起跳,就被左言抱住了。

“看來你真是被慣壞了,”左言指了指它剛剛想要跳上去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你爹的限量版古箏,踩壞了你可賠不起。”左言把它抱到了門外,朝屋裡說: “你留不留下吃飯啊?”

路佰然以前經常吃百家飯,在左言家吃個飯也不是不可以,於是頷首,把吉他放到了掛勾上,左言回過頭,笑著說: “第一次見你這麼自信的人,和一遍就放下啊,現在和的順利不代表上台順利,再和兩遍。”

路佰然莞爾一笑,再次接過吉他,問: “你為什麼會寫《肆澗》這首歌啊?”左言抬眼,盤著腿坐在鋼琴凳子上: “實不相瞞,這首曲子,寫的是我本人,以第三人稱寫,就是想退一步看自己而已,簡單來說就是迷茫了,你迷茫過嗎?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感覺那一刻,你呼吸都是浪費。”

“誰沒迷茫過呢,隻是方式不同罷了。”路佰然扒著琴弦,彈起了前奏,《肆澗》一首沒有過多波瀾的曲子,就像人生一樣,平靜地走完,音很高,就像人很喜歡高調,一首歌寫完了所有因果。

——

“你今天為什麼沒舉手啊?”路佰然站在練歌房裡,看了看這些遙不可及的樂器。

左言像是沉默了一陣,拿出了個和雞毛撣子類似的東西,拉開古箏上的遮布,露出前嶽山和後嶽山,赤紅的背景,故宮牆一樣的顏色,暗色調,兩三隻雪白的鹿,眼神看著不同的方向,總體來說,很高貴,又很樸素,用華麗的辭藻形容,都顯得多此一舉,它本身就是華麗的代表,小鹿碰撞的樣子,像極了人。

左言拿起“雞毛撣子”在弦與箏麵之間掃了掃灰塵,說: “因為家長會來,我爸會看到,”他雙眼盯著前嶽山,輕歎了口氣, “漂亮吧,和它的名字一樣漂亮,鹿王本生。” 路佰然走上前,仔細的觀摩,前嶽山細致的描繪,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左言會買這把箏。

“你爸不同意你搞音樂?”什麼奇葩的父母路佰然都見過,這件事對他來說習以為常,連他爸媽那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人會沒有呢?可他爸不同意他搞音樂,為什麼還會花這麼多錢,在家裡搞了個練歌房,還買了這麼多限量版的樂器。

“你一定疑惑吧,有時候我也挺疑惑的,我爸在我小的時候,特彆讚成我玩音樂,經常給我拍視頻,拿給他公司的員工看,多貴的老師也給我請,多遠的比賽也會抽時間陪我去,但是啊,好景不長,我哥跟我們家斷絕關係了,從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就發生了質的改變,開始複刻我哥的人生,甚至還要把他沒完成的那一部分給補上。”

走出練歌房,左言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速食,路佰然看了看他手裡的速食,說: “我以為你很會做飯呢,沒想到就會這點啊。”左言嘖了一聲,說: “我告訴你,就這點,外麵那位大小姐就不會。”

路佰然看了看井然有序的廚房,說: “那大少爺,要不這飯我來做?”左言戴手套的手停下來,問: “你還會做飯?看不出來。”路佰然拿起菜刀,從旁邊隨便取來一個土豆,三兩下切成了絲,換來左言的目瞪口呆,他笑著說: “不光這些,切炒燜煮烤醬醃,沒有一樣我不行的,整整六年,我都是看著五星級大廚學的,每天寫作業旁邊都有菜香,顛勺我也會。”左言做了個佩服的眼神,看了看路佰然正在切菜的手,覺得自己站廚房裡略顯多餘,就準備出來。

“你哥為什麼和你們家斷絕關係?”

左言剛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他本以為剛剛說的那些路佰然都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還真聽進去了。

“這事應該是發生在你走之後吧,我哥找人代考被我爸發現了,回家又打又罵,還刻意當著我的麵,當然,這並不足以讓我爸把他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心血逐出家門,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談戀愛了,和男的,當初這事弄得沸沸揚揚,你現在去街上找個老太太她都能給你講個前因後果,我爸脾氣本來就很大,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