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著最後一碗飯,左言邊盛飯邊說: “平平安安?習慣了。”
“我的好哥哥你什麼時候也封建迷信了啊?鋪平米飯就平平安安?那我鏟平大山豈不是更平安。”左兮放下了最後一碗。
“你有那個本事嗎?”
我有!我肯定有!這些話就藏在心裡了,因為一隻不願意現身的左戰出來了。
準備放下鏟飯的工具的左言一抬頭,冷不丁的和他打了個正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混入社會久了,他竟然不覺得尷尬,就和七年前一樣問: “爸,鏟子放哪?”
“放……就放那吧,先吃飯。”左言莞爾,坐回了許塵旁邊。
許塵的手揪了揪左言的衣袖,趴在他耳邊問: “這個爺爺是誰啊?”
“是兮兮姐姐,佑傑叔叔,和我的父親,你……跟著叫爺爺吧。”但左言也沒能想到他剛說完許塵就拿起葡萄果汁對著左戰說: “爺爺,乾杯!”
左戰也顯得發窘,被他這麼一弄更是發愣,反應過來拿起酒杯,說: “乾杯!”
氣氛烘托到這了,桌上的大人也拿起杯子,個人碰個人的, “乾杯!”
一頓家常便飯,隻字不提什麼十三年前,七年前,就像水,流過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有人收拾著碗筷,有人在一旁嬉戲,唯獨左言被秦言帶到了一邊,就像大多數父母一樣問: “還沒有個伴兒啊?”
這樣問也不奇怪,畢竟就剛剛飯桌上,都是一對一對坐一起,唯獨他和許塵兩個單蹦,許塵還小,本就應該單蹦,可他就不一樣了,他二十四了,就算是身邊沒個伴,也應該談過幾次戀愛了,他還是個連初戀都沒有的大小夥子。
他知道秦言也不會有什麼要給他介紹對象的心,畢竟她不反對就皆大歡喜,他三思過後給了一個很玄乎的回答: “心裡一直有那麼一個人,我想,快了。”
——
“我再也不相信後援會的姐姐了!不是他們說左老師這一班飛機嗎?哪呢?!”路雯看著超話裡遇見偶像的人饞的“流口水”。
“彆看了,腦殘粉,本來就不是這一班飛機。”路佰然的耳機仍舊戴著,閱覽著西陽風光,這雙眼睛七年沒見過西陽了。
路雯快要跳起來了,明明是他的好哥哥說左老師是這一班的,現在又說她腦殘粉,說就算了,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講本來就不是這一班!豈有此理!不可饒恕!
她委屈道: “哥,你騙我!”她知道這話一出路佰然準慌,畢竟當初前往美國的時候路佰然讓她在原地等著他,他很快就回來,但其實他想自己走,讓路樂天回來接她,後來提起來,他也隻說因為他回頭了,看到她小小一隻在機場上太可憐了,於心不忍回來接的她,那是她第一次當著路佰然的麵哭。
“是啊,我騙你了,你想怎麼樣?”路佰然的坦然讓她很無語,果然這事情過了七年,他竟然毫無波瀾了!但路雯發現他哥肉眼可見的緊張,好像時刻在提防,再或者看起來是在逃避什麼?
“哥,西陽有什麼讓你這麼緊張啊?是人是鬼?”路雯逗他。
“熠熠生輝的……選手。”路雯長歎一聲,跟她哥哥聊天有些像火星人和地球人的國際交流。
“咱們住哪啊,大街?”她托著腮問。
“投奔我……我姥爺,你跟著叫就行,大小姐彆去了一堆事兒,”一扭頭,看見了公交站牌,湊過去瞧,看見了他想看見的, “坐公交去。”
路雯也不墨跡,麻溜的上了公交。
她本以為所有的公交都應該人擠人,但沒想到空空如也,就他們兩個。
“路哥!我沒看錯吧!”車上的司機喊。
路佰然打量了許久,才看出來這是以前司機的兒子,小時候,跟他混的。
“今天什麼日子啊,把大名人都請來了!”公交車的門關上,司機專心開車。
“‘都’還有誰啊?”路雯好奇的問。
“小姑娘長得真俊啊!這是路哥妹妹?你們小年輕不都喜歡明星嗎?我們這這麼多年就那麼一個明星,挺出名的,以前我們這學霸,左言,你哥好兄弟。”
路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短短一分鐘之內他都聽到了什麼爆炸新聞!他哥好兄弟!左言!
她猛地看向路佰然,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波動,也沒有狡辯,說明這是真的,可這是真的為什麼他從來不提呢?果然他們說的沒錯,偶像都在身邊。
“哥,他剛剛說的……真的?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路雯試探。
路佰然抬頭,那雙眸子露出了路雯從來沒見過的深情款款,她算是發現了,西陽是一把巨大的鑰匙,能打開許多他哥的奧秘。
“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