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中水街體育館外人聲鼎沸,人山人海,手裡拿著閃亮的燈牌,黑黝黝的夜空沒有一絲寧靜,縱橫的人鬨得沸沸揚揚,在人海中,站著兩個淡定的人,不,隻有一個。
路佰然手裡沒有燈牌,嘴上也少了歡呼,來看演唱會還帶著個耳機,但即使這樣,他還是被許多瘋狂的粉絲發現了。
“臥槽!臥槽!帥哥啊啊啊啊啊!”
“我就說我左老師這個長相更吸引帥哥!”
“人家帥哥之間這叫做互相吸引!”
話鋒一轉,瞬間起了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啊!家屬團!兮兮好美!淼淼好可愛!”
加長版賓利上下來了穿著v領毛衣配黑西裝的左兮,那逆天的長腿,站滿了屏幕,許淼挽著她的胳膊,朝兩邊打招呼,大眼睛不停的眨巴,身後跟著的是粉絲嘴裡帥的逆天的哥哥組,至於最後,便是全場最期待的塵塵大寶貝和從未露麵的被稱為“最強基因序列”的左戰和秦言。
兩個老年人在長炮鏡頭前略顯拘束,但還是抿著嘴笑,在紅毯上走起路來都有一股陌生的質感。
穿著接近十厘米高跟鞋的左兮頓住腳,定在原地,許淼也跟著停下來,朝她的目光看去,緊接著她也停下來,看向欄杆外戴著耳機的青年。
左兮彆過頭: “給我簽名筆。”
許淼立刻會意,一支黑色鋼筆放在了她的掌心,朝粉絲群走過去,給迎上來的人簽名,而許淼就負責暗中觀察那個青年,沒錯,他不會看錯的,他看了六年,那就是路佰然!
要不是公共場合大眾麵前,她現在肯定卸了身上的羊皮衣朝他大喊: “操!路佰然你他媽還知道回來!死國外算了!”
演唱會已經開始檢票,不能再耽誤,不然顯得刻意,她們也踩著紅毯往裡走。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海報,上麵是左言近幾年最新的專輯封麵,一片廢墟裡,服裝造型把他塗抹的白的發青,四麵八方全是老鼠,它們很普通,就是道具老鼠,但下麵卻是綠草,嫩的能掐出水。
被稱作播放量破億的新代表作《老鼠》。
以前采訪,左言說,這是失眠寫的。他每次都這樣說,進一陣子有了“失眠音樂家”的稱號,不過還有許多人貼心但帶著疑惑的問他為什麼會失眠七年,他隻會一笑而過。
晚上七點半是開始的時間,左言坐在後台,化妝師圍著他的臉左描兩下,右掃兩下,唯獨沒人敢動他的頭發,一根毛也動不得,多大的場合他都不會讓發膠噴上去,以前是不喜歡硬邦邦的頭發,現在也是。
後台的棚子又黑又低,壓得人抬不起頭來,不過還好是新的體育場,乾淨。
左佑傑來到後台,手裡拿著沒開的話筒,七年來的主持人都是他,輕車熟路。
“我先上去熱場子,給LiLi一點發揮空間。”LiLi是他的常駐造型師,不過後來演化成了化妝師。
“謝謝佑傑哥,不過左老師的臉不費事,我給稍微打點不靈不靈,給衝個頭條沒問題。”LiLi自信地說。
左佑傑比了個“OK”朝工作人員揚了揚下巴,走上了舞台。
“一年沒見,想我了嗎?”說完把話筒遞了過去。
“想!”粉絲們一齊喊。
“那就行,我們把鏡頭給到兮兮,今天不光是小言的生日還是兮兮的,對不對!”
“對!”
“我們廢話不多說,進入第一環節好吧,我們有獎競猜,猜猜你們左老師第一套造型什麼顏色,拿起右手邊的機器,如果認為是紅色就按第一個按鈕,認為是藍色就按第三個按鈕,黑色就第二個按鈕,準備好了嗎?三——二——一——揭曉答案!”
“不用猜!閉眼選黑色!”舉著燈牌的粉絲喊。
左佑傑: “沒錯,開場造型又是黑色,我也覺得他成天黑白配有點單調。”
“有獎競猜,我說話算話,抬頭,看天。”
天上飄下三萬個氣球,上麵綁著塗抹熒光粉的星星,三萬顆閃爍的星星,盛滿體育場上空,三萬張笑臉。
粉絲們興奮的起身踮腳去勾氣球,可他們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左佑傑偷偷的離場,在暗的看不見的角落,左言拿著話筒悄悄上場,看他們摘星星。
星星是在失眠的夜晚畫的,專門買了個天文望遠鏡看,照著星星臨摹星星。
“星星亮嗎?”他的一聲問候把沉浸在夜空中的三萬人喚醒,在大舞台到處尋找,可不知道是不是後台出了問題,沒開閃光燈,一片虛影。
“亮,左老師給的最亮!”
“左老師在哪?我那麼大一個左老師呢!”
一束光打在他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聚焦,他笑著揮手: “這兒呢,這麼大一個。”
他伸手對著他的私人話筒打了個響指,大屏幕亮起來,是一張布滿多肉的照片,鬱鬱蔥蔥的。
指著大屏介紹: “上次有人問這次存活了多久,我有必要炫耀一下,四個月了,活著啊,誰再說我克除了人類以外所有生物我跟誰急眼啊。”他說話的神情像是回到了高中,幼稚無趣,十七歲的他或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萬人演唱會上聊日常。
“那我們開始?”說的和聚餐一樣隨意。
“開始!”
他一挑眉, “那走著。”
“number one 《沫花》。”他故意壓低了嗓子。
這會兒沒人尖叫,默默地聽,因為上次唱這首歌的時候還是剛出道的時候,沒錯,這首歌真的叫《沫花》。
“一季的花不能長啊,不夠的情看不清。”
“紅磚黑瓦,牆頭上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