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台下招手,接過立麥的架子,把話筒卡上,張了張嘴, “哥,第二個環節了吧。”
“你傻吧,不還有一首嗎?”
“哦,還有一首,真尷尬啊,那來一首‘animal’?那就這個吧。”他自問自答。
《老鼠》的伴奏由他自己彈奏,是他練歌房裡唯一剩下的樂器,一把吉他,當初路佰然用過的把。
“我是一隻老鼠
積攢著鄙夷的目光
黑夜很美好不用苟且偷生的時光
或許泥濘的路很長
黎明也未必需要躲躲藏藏
原野的穗稻
我可以奔跑
隻不過是被認為的盜賊
不介意平地起
就這樣躲起來成為自己的私藏
月光能攀比過光芒
現實的貧民窟
是我的歡樂穀
品嘗苦澀
也小食清甜
貧民窟歡樂穀”
前排的小姑娘眼睛裡含淚閃爍,這首歌一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很感人,淚點都降低了,但左言永遠不會唱哭自己,無情帥哥。
“帥哥美女們左手邊底下袋子裡有左·哭不出來·言給你們親自擺放的紙巾,慢用。”他笑著說。
左佑傑走上台,盯著蘇啟明看了一陣,對觀眾席說: “第二個環節,我們來個互動好吧,今年特殊一點,我們不按劇本走,讓左言自己選,你先說縱向再說橫向就行。”
選個數,不難,但他要選一個有意義的。
“第六排第二十一位,嗯……第九排第十四位吧。”
六排二十一位是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歌曲都結束很久了,但眼圈還是翻紅,她眼角都是激動,欲言又止地說: “左老師,我真的……真的很激動,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歌,你是我的救贖,真的,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意見嗎?”
“可以。”
“我想左老師寫一句話:我的愛是一隻苟且偷生的老鼠……可以嗎?”
屏幕上換到左言麵前,拿過簽名筆寫起了字,在寫完那一句之後,頓了頓筆,又寫:希望你的愛能變成驕傲的狐狸。
他把紙遞給工作人員,傳到了小姑娘手裡,鏡頭中她一直在說, “我會的,我會的。”
下一位便是九排十四位,鏡頭一轉,左言看到的第一眼話筒差點甩地上,要不是左佑傑在一旁給他兜住底,真得摔地上。
鏡頭裡就是剛剛在外麵引起躁動的帥哥,有人在下麵竊竊私語: “天啊,帥哥見帥哥!我要跳起來了!”
緊接著所有人就覺得他們的左老師有些彆扭,眼尖的人看到了,他眼紅了,鐵麵無情左老師不會要哭了吧。
鏡頭裡男子很簡略地說了一句, “左……老師保護好嗓子,少吃冰的。”
“嗯。”他輕輕的從鼻子裡哼出來。
深呼吸,不能哭,左言不能哭!忍住。
他把話筒從嘴邊拿下來,生怕粉絲們看出來。
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條名字叫【左老師被男粉一句話感動哭了!】的熱搜衝上了頂端。
左佑傑看出了他的失態,及時叫停,說休息一下,領他回後台。
走下台的時候,左言感覺到了,他的腿在抖,下台的刹那,眼淚順在造型的亮片留下來,發光的淚珠。
還沒走到休息室,就看見齊鳴銘在門口大呼小吆喝的, “臥槽!那是路哥吧,他他他回來了?你惦記七年的人兒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左言用紙巾擦掉眼淚,坐到椅子上讓LiLi補妝。
第一次看見哭了的左言,LiLi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這妝是補還是等他緩緩,見她擺擺手,她就上手了,說實話,左佑傑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弟哭。
細細品嘗齊鳴銘那句話,問: “剛剛那是我未來弟媳婦兒?”
左言喜極而泣了,念著: “是,未來的,弟,媳婦。”
“對了,跟他們說一聲,加一首歌,違約金照常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