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叔對那兒的環境如此熟悉,他當然可是事先在那裡布置點什麼,譬如:炸彈?我的顱內突然興奮起來。
我了解大叔,他的思維極其嚴密,行動極其慎重。必然已經為今天的事情作下周密的安排。
顏若愚顯然有點害怕了。他拿起手機,躊躇著想掛斷電話,但最終還是沒有掛。周圍有幾個人影閃爍,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什麼都沒有。”幾秒鐘後,有人輕聲對顏若愚說。
然而,顏若愚是個疑心極重的人,越是什麼都沒找到,才越是可怕。顏若愚麵上神情陰晴不定。
“嗨,要不,今天就算了吧!”顏若愚強裝鎮定,對著電話說道。
算了是什麼意思?顏若愚這話說得怎麼不明不白?
然而大叔卻好像瞬間心領神會,答應他道。“也行,那就算了吧!”
“算了,算了,以後再說。”顏若愚拿著手機,開始向後撤退。他的身後就是道門。
顏若愚想跑?我趕緊扭頭望向大叔。
大叔麵容居然露出抹詭異笑容,他衝著視頻中顏若愚反複地,輕輕點頭。
就這麼放過他?還是壓根就沒什麼炸彈,不過是緩兵之計?
無論如何,包圍我們的緬甸雇傭兵可還沒撤呢。
屏幕中的顏若愚已經退到門口,態度卻愈發謙卑,像個老頭子般對著大叔叨叨著:“就這樣,森,就這樣吧,就這樣,我們以後,再見,再見。”
有人在顏若愚身後打開了門。
轟地一聲爆響,我嚇得渾身哆嗦,再定睛看時,屏幕已經變成為一片火海。
“真的是,太刺激了!”大叔冷冰冰地掛斷電話。
這種掌控一切,處處先發製人的感覺真的是,太他媽爽了!
我跟著大叔起身站立,激動得渾身都在發抖。這結果真是出人意外,戰鬥剛拉開序幕,大boss就已經被我們乾死。
所以有大叔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顏若愚已經死了,應該沒事了吧?”我問大叔。
“他們是雇傭軍,已經收了錢的,不管雇主生死,隻管完成任務。”大叔邊說邊向前走。
大叔躡手躡腳地走到消防門前,貼著門聽了會兒,回頭望向我。
我揮舞著手中的槍,一溜兒小跑趕到他身旁。
大叔抿嘴笑了笑,我差點瞬間呆住。
我的大叔真是太帥了,他那神光奕奕的雙目,飄逸流動的長發,甚至微笑時而導致的皺紋縮合,此刻都張揚著某種強烈的力量感。
“我們到一樓去,但隻能走樓梯。打開這扇門,向右拐,大概十米就是樓梯間。”大叔簡要交代我們行程。
我趕緊點頭,心中默誦,右拐,十米,樓梯間。
“你跟著我。記住,遇到人就找地方躲起來,不用管我。”
“躲不了就開槍,對準了打,不要怕。”
“如果失散,找地方躲起來,然後打電話給我,我會來找你。”
“記住了嗎?”大叔問我。
我點點頭,回到:“跟著你,找地方躲起來;開槍不要怕。”
大叔咧嘴笑,大手撫摸我的發頂,安慰我說道:“好姑娘,彆著急。”
大叔的手有力又粗糙,鋼筋矬子般,卻給人以無限的力量感。
“不捉急。”我眨巴著眼睛,回道。
然而我畢竟是第一次拿槍,第一次置身於這真槍實彈的衝突情境中。
剛下樓,我們就遭遇第一撥雇傭軍,大約三個人。
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大叔當頭就是一槍。我親眼看見其中一人的臉被大叔打得稀爛,血濺到我臉上時候還是溫熱的。
我被眼前這幕嚇得手腳抽搐,動彈不得。
大叔一把將我推到牆角雜物堆中,同時借力飛起將其中一人踹翻下樓梯,隨即和另一個人纏鬥起來。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自己手上一把槍。我舉槍想幫大叔一把,卻怎麼都瞄不準。
這是我頭一次看到這種你死我活的戰鬥。
大叔和雇傭兵兩人麵色都異常凶狠,咬著牙每招每式要置人於死地。大叔那鋼鐵般左手臂已經牢牢勒住對方脖頸,對手那尖銳利刃也即將刺向大叔麵部。
砰地一聲,我開槍了。強大的手2槍後坐力差點將我掀翻,子彈射到天花板,又反彈回來。
我真興慶打翻的是自己,若不然,還不知道會打到誰身上。
等我爬起身來,大叔已經拗斷了那人的脖子。
“打……,打得不錯。”大叔扭身,喘著粗氣。麵上幾道血痕,儘顯恐怖猙獰。
然而我的瞳孔急遽縮緊,因為在大叔身後,那個剛被大叔踢下去的人,正無聲無息向大叔撲來,手中利刃森然。
千分之一秒內,大叔突然矮身,一個掃堂腿向後踢去,呲目欲裂衝我高喊,開槍。
不管了,我閉緊雙目,死死抓住手@槍,對準前方扣動了扳機,子彈射了出去。我也不知道我打沒打著,反正那人是被嚇了一跳,大叔乘機仰麵,向上穩穩補槍。
砰砰砰幾聲槍響。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大叔正將那具倒在他身上的屍首扒拉開來。
我再也忍不住,扔掉手中搶,大聲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