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後知後覺，想明白了：“對哦，除了零之外，還有負數呢。”

歌德：“……漢斯，你數學怎麼樣？”

“呃，不怎麼樣。”安徒生尷尬，“我對數字不感冒啦……全靠愛德華幫我。”

和為數學頭大的安徒生不同，跟他青梅竹馬的愛德華·科林仿佛天生點滿了數學天賦，在安徒生對著微積分阿巴阿巴的時候，愛德華已經在專業領域混得風生水起。

上學的時候輔導安徒生數學作業，現在打理安徒生的財政賬務，以一己之力讓竹馬免於文人們常見的破產危機。

安徒生每次查自己銀行存款的時候，看著那美麗的長長的一串數字，都會真誠地感謝富有且善良的科林們。

有值得信任的專業人士打理就好。

歌德對傻人有傻福的小朋友投以憐愛的目光：“愛德華是你的朋友嗎？”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我讚助人的兒子。”安徒生開心地介紹，“我們關係可好啦！就是科林有些害羞，到現在還是堅持要用敬語跟我聊天……”

想到這裡，安徒生有些鬱悶：“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我們的聊天，恐怕還會覺得我們不太熟。”

“不過沒有關係。”安徒生呼出一口氣，握拳，給自己加油鼓勁，“一輩子那麼長，隻要我常跟愛德華加深感情，總有一天，他會親切地用‘你’來稱呼我的！”

遙遠的丹麥哥本哈根，愛德華·科林打了個噴嚏。

妹妹露易絲·科林擔心地看過來：“哥哥，你生病了嗎？”

“……應該沒有。”愛德華·科林說，“可能是某人剛好說到我的名字吧。”

“會不會是漢斯呢？”露易絲捧著臉，“他出門好久啦！我都要忍不住思念他了。”

“彆說得像通訊不便利的十九世紀一樣。”愛德華對露易絲的感歎毫無觸動，“思念他就打電話聊天唄。”

“真是的，哥哥，你真沒有詩情。”露易絲嘟了嘟嘴，“難道你不想念漢斯嗎？”

“完全不。露易絲，你也應該學會理性思考。”愛德華說道，“多跟祁克果聊聊天，培養一下自己的邏輯能力。”

聽到那個古板虔誠的哲學學者的名字，露易絲臉色一變，恨恨地跺了跺腳：“哥！你真討厭！我要走了！”

愛德華：“哦，走就走吧，彆忘了今天晚上應該發給我的文件，明天開會要用。”

露易絲：“……”

她真的傷心地走了。

妹妹離開後，愛德華放下手裡的報表，憂傷地歎了口氣。

家裡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苦惱，沒有人。

這個過於感性的家庭對接受讚助的安徒生釋放出最大的善意，簡直親密無間。

愛德華也試著像他們一樣，但他做不到。

一個天生內向的人，是不可能對過於活潑的安徒生做出充分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