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平日裡他都是那麼的遊刃有餘?
無論是什麼「十種影法術」,還是什麼「反轉術式」,他都能很快學會並信手拈來。
好像就沒有什麼能難住他一般,種種困境都會被他迅速打破。
乙骨憂太注視著眼前略顯稚嫩的少年,才恍然回想到——他也是個年齡和我一般大小的大男孩啊。
對於乙骨憂太來說,遊刃有餘而又輕鬆寫意的黑崎一輝,不僅僅是亦師亦友的同學關係,也是他心目中理想的目標。
現如今的黑崎一輝,卻打碎了乙骨憂太心中的固有印象,讓他從那種半是憧憬、半是羨慕的感情中走了出來。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by藍染
他不是那樣的無所不能,他也隻是一個會感到哀傷、會感到無力的大男孩!
乙骨憂太低著頭,略長的短發垂下,讓黑崎一輝看不清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就算黑崎一輝再想回避,也無法忽視屋內那奇怪無比的氣氛,兩人都沉默著,一時之間都沒有再進行交流。
最後還是乙骨憂太率先打破了這片無言的默劇。
他咬了咬牙,忽的上前抱住了黑崎一輝,也不管對方會不會不悅,將他緊緊地抱著,並語速奇快地開口喊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黑崎同學你這麼難過……”
“但是,就這麼一直憋著不說,黑崎同學也很難受吧?”
“如、如果黑崎同學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傾訴的!”
等了一會沒得到回應的乙骨憂太臉上有些發燙,我、我居然把這種羞恥的話說出來了!
我、我、我這是在乾什麼啊……太丟人了!他恨不得把之前的自己給揍一頓,怎麼會突然腦子短路說這種話,啊啊啊我在想些什麼!乙骨憂太想以頭搶地。
“……憂太,你應該也過了中二病時期吧?”黑崎一輝沉默了半晌,最後歎了一口氣,緩緩地用一股莫名的語氣說道:“少看點那些胖達和棘給的王道少年漫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乙骨憂太的緣故,他貌似沒有之前那麼自暴自棄、一蹶不振了。
這算是被人給尬得打斷emo了嗎?
聽到黑崎一輝和他開玩笑,乙骨憂太也是鬆了口氣,從那羞赧中緩了過來,他唯恐黑崎一輝繼續沉寂,寧願憋著也不開口。
以前他就是這樣,自從祈本裡香意外去世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和他人交流,以至於後來受到校園霸淩等事件,他選擇了離家出走。
如今他和家人之間的隔閡宛如天塹般,再想溝通已經太晚了,現在已經很少聯係了。
乙骨憂太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停了下來。
黑崎一輝明顯不願多說什麼,他這樣軟磨硬泡也沒有產生什麼作用,這讓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說之前那些中二的話了,導致現在他想說些什麼都不好意思開口。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卻都在想些什麼發散心緒,都沒有在意他們保持著擁抱的姿勢。
“emmmmm,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奇怪的遊戲嗎?”忽的,窗外傳來那極具特點的輕浮語氣,一聽就讓人知道對方是誰。
五條悟半蹲在窗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兩人古怪的姿勢,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抱著那躺著的人的上半身,聽見他出聲也沒有鬆手的意思。
“五條老師!”乙骨憂太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五條悟,有些意外地喊道。
這幾天,五條悟出了個海外的任務,所以才會讓夏油傑有機可乘,對新生裡的特級咒術師下手。
還好黑崎一輝不是什麼善茬,所以五條悟才會放心的出差,把幾個學生的安危交給他。
今天才回來沒多久,就感受到那衝天而起的咒力,如果不是隻爆發了片刻便被收斂,他都懷疑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所以便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今天高專裡似乎有點不平靜呀,一輝你說是不是?”五條悟自顧自地打開窗戶,跳進了屋內,湊近黑崎一輝的身旁坐下。
一張床的附近擠了三個人,你們都想乾什麼啊。
黑崎一輝歎了一口氣,感覺今晚多半是沒機會靜靜了,五條悟來了,誰也彆想安生。
他緩緩坐了起來,也擺脫了乙骨憂太的懷抱,瞥了兩個人一眼。
“就不能等明天再聊嗎?”他有些無奈地說道,他們兩個又不是看不出他現在狀態不好,還在這裡打擾他。
“今日事今日畢嘛!明天你也可以休息~今天五條老師寬闊的胸膛向你敞開哦~”五條悟一把摟過黑崎一輝,像隻大貓一樣趴在他身上一樣癱著。
乙骨憂太欲言又止地看著五條悟鬨騰,這是唯恐黑崎同學不揍你嗎?
聽聽這不當人的發言,黑崎一輝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歎息了,他似乎理解了前幾天伏黑惠的心累了,強忍著把他打死的衝動把人推開後,他才開口說:“這種胸膛還是大可不必了。”
“有什麼事情,速斷速決吧。”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下來。
儘管五條悟不知道黑崎一輝身上發生了什麼,眼下他也不想開口,便隨口換了個話題:“今天你的行為,肯定觸碰了某些人的神經,近期可能會找你的麻煩哦!”
“找我的麻煩?我還沒找他們的麻煩,竟然還敢來我麵前嘚瑟?”黑崎一輝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幾個井字口,想起這個就來氣。
之前那次準一級咒靈的變成特級,盤踞在村莊附近整整幾十年的時間,說咒術界不清楚,他是一萬個不信,要不是找不到那些高層,他早就過去找麻煩了。
而如今,夏油傑恰巧在那個時間,那個任務地點,將禪院真希、狗卷棘兩人挾持,逼迫黑崎一輝加入詛咒師的行列,這其中如果說沒有咒術界高層的手筆,就是把他當傻子糊弄。
“噢噢噢?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什麼大事麼?”五條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一提到這個就讓黑崎一輝這麼暴躁。
黑崎一輝把今天的經曆說了一次,他巴不得咒術界的高層近期給他找事。
隻要敢折騰到他麵前來,就彆想讓這件事無疾而終。
隻要被他抓住了這小尾巴,順藤摸瓜抓到幕後主使,一個一個都彆想好過。
黑崎一輝眸中的冷意毫不掩飾,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今天的事情讓他很不爽,再加上內心世界的那些事——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目標給他發泄一下怒火。
乙骨憂太感覺,這一刻的黑崎一輝就像是積蓄已久、即將噴發的火山,隻要一點契機就會讓這座火山爆發,讓所有的相關人員都在這災難的麵前灰飛煙滅。
他心裡已經在提前為某些人默默地上起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