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喧囂遠去,我再聽不見任何聲響,除了她的淚滴砸入我心房蕩開的層層漣漪。
我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安慰,也不敢給她什麼承諾—我怕她會記著…
她有種莫名的固執,也愛多想,我不敢也不舍得亂開她的玩笑或者說什麼狠話來刺激她。即便對汶,對其他人,我向來是這麼做的。
初三,她在三樓,我在二樓。整整一年,我就沒見過她幾麵。頂多偶爾在操場上、寢室樓裡、食堂中見過一兩次,相視一笑,然後擦肩,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一年,所有人都在忙於中考。過路的微風也一閃而過,徐徐遠離。
畢業季,驕陽正好,淚水與汗水融合、揮灑,織就一片金燦的回憶,為我們三年的初中生活畫上圓滿的句號。
唯一遺憾的,是那半麵數學教科書那麼大的畢業照中,沒有某個人在……
市裡有兩所重點高中,我們有幸考入了同一所,並在高一下半個學期文理分科之後有幸又分到了一個班級。
緣分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兜兜轉轉這麼一圈兒,又讓我們坐在了一起。
我們成了同桌,一坐便是半年。
奇怪的是,沒和她在一個班的那一年半的時間,我沒有覺得很難熬,很想她。因為不知為何,那一年半過的極快。幾乎是一眨眼,我們就又在一起了,就像初二時候一樣。
但寬大了許多、明亮了許多的教室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已經不是了。
環境已經變了,人...也同樣變了。
她更愛笑了,不再安靜膽怯了,也更開朗了。這樣挺好的,愛笑的女孩運氣好。但是...她眼中,再看不到我熟悉的星星了,她身上,也再找不到讓我一眼就看到她的獨特氣質了。
我開始想她了......
不知從何時起,她扭曲了她的站姿,不再筆挺的站著,甚至開始抖腿...那些我和曾經的她所厭惡的‘壞毛病’,逐漸侵蝕我眼前的她...
她漸漸被周圍有些東西同化,讓我對她的感情也漸漸趨於平淡。
某天夜裡我生病請假,回了趟家。臨走前,我回望那棟有她在的樓宇,禁不住輕歎口氣,微乎其微,心裡莫名惆悵。
曾經她給我的感覺,是不食人間煙火,遠離俗世凡塵。看到她的人很少,我有幸是其中之一。現今她入了塵世,更多的人看到她、接近她,我不過是那些人中,資曆比較老的一個罷了...
第二天回到教室,班長告訴我她悶悶不樂了一整晚,晚四的時候落了淚,說是想我。
我已忘了那時的具體情景,隻依稀記得,某隻安分了許久的‘凶獸’再一次睜開雙眼,被她的眼淚喚醒。
高二一年我們還在一起,並分到了同一個寢室且是頭對頭的位置,我是一號她是二號。我又是寢室長—她的寢室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不過是,她有了新的同桌並且是之前就和她認識的。
看見那個女生的第一眼,我便將她定義為敵人。因為,那女生入了她的眼,我想也入了她序列上的某個地方,頂替了何人,我不想知道。
她身邊漸漸少了我的位置。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