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頌歌(七) 小元臟死了。(1 / 2)

李穩是一個性格很細膩的人,他的外在跟他的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不相符,怪異的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硬生生的合在一起的產物。

一開始年幼的時候,李穩的確是個頑皮好動的孩子,他本身長得也高,從小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甚至小學的時候就有早熟的女孩子向他告白想要在一起。

但是李穩從不覺得這是一種什麼快樂的事情。

他最大的快樂就是守著自己年幼的妹妹,看她的乳牙一點一點長出來,看她對自己咿呀喃語,看她蹣跚學步跌跌撞撞的向自己撲過來喊哥哥,年幼他他努力的嗬護著一個更年幼的存在,兩個孩子對外界的任何事情完全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們最大的興趣就是觀察自己這個血緣上的親人。

小時候孩子之間的黏糊是很正常的行為,沒有一個大人覺得這樣親密的兄妹關係有什麼問題。

直到李穩升了初中,他的生理特征變的明顯,早晨的時候他的部分器官會發生奇怪的變化,他會胡思亂想一些更奇怪的東西,甚至在看到妹妹的時候都有些好奇生物課本上講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大人們也發現了李穩的成長,他們意識到男孩子長大了,就不能再跟自己的妹妹隨時隨刻黏在一起。

他們將兩人分開,年幼的妹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她哭鬨著不願意離開李穩的房間,年幼貪吃愛玩的她為了夜晚不離開哥哥的懷抱哭到喘不上氣臉色青紫都不願吃一口飯,最後大人們還是妥協了。

兩個年幼的孩子像是戰勝了什麼毀滅世界的怪物一樣高興,他們欣喜的在昏暗的夜晚的房間裡相互擁抱著聊天,最後李穩發現自己產生了一些奇怪的反應,他臉色變得難看,狼狽的逃出了那個房間。

打開門的刹那,父母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李穩根本不敢去直視他們的目光,隻是低下頭含糊的應聲躲進了衛生間。

他竟然會對自己的妹妹產生這樣的想法,李穩大口的喘息著,他的後背緊緊地貼著被自己反鎖上的衛生間的門,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父母要將他和妹妹分開。

“哥哥,開門,我想要噓噓。”年幼的妹妹拍著門喊道,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卻對於現在的李穩來說像是地獄中的惡鬼招魂一樣令他恐懼。

他顫抖著,原本放緩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他背靠著那扇薄薄的門,上麵磨砂的玻璃隱隱約約透出外麵妹妹的身影,李穩恐懼到了極點。

他不想變成變態,他不想被父母責罵,被同學鄙視,他已經十三歲了,明白什麼才是正常的喜歡,也明白他和妹妹之間這種詭異的情感是世人所厭惡的,是不符合科學倫理常識的,他害怕失去一切,妹妹在他心中是重要的,是他一手嗬護長大的花朵,但是比起父母的關愛,同學的友情,老師的讚許,他似乎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才是正確的,他要放棄妹妹。

李穩猛地拉開了門,原先他在衛生間內呆的時間太久,妹妹拍門拍著拍著就貼在門上想要透過那層玻璃看看她的哥哥在裡麵乾什麼不回應自己,結果開門的速度太快,李元整個人直直的就摔在了地下。

她並沒有哭,而是呆愣的看著平時太陽大些都會替自己覺得很曬跑兩公裡回家拿傘的哥哥現在甚至沒有安慰自己,她的哥哥背影似乎是有些僵硬的,又帶著些猶豫的敲開了他們父母的那扇門。

李元年齡還太小,她並不是很理解哥哥跟自己的爸爸媽媽說了什麼,她坐在衛生間門口的地上呆呆的看著,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獸,聽見了哥哥跟媽媽說的話:“小元臟死了!她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還爬到我床上,老師都說馬上要考試了,她這樣好影響我學習。”

哥哥不要她了,李元遲鈍的小腦袋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她在媽媽的臂彎裡馬上要進主臥時候才哭鬨起來,但是父母這次任她怎麼鬨騰都沒有再把她放回哥哥的臥室。

他們家庭不算富裕,住的這個小房子也隻是一個很老的小區的二手房,所以隔音很差。李穩平時每天晚上都是聽著樓上那對夫妻的吵鬨聲,隔壁鄰居小男孩被爸爸打哭的哭鬨聲,在這樣的交響樂中安穩的睡著的。

但是今天他神情木訥的坐在床上,他努力的從那些熟悉的吵鬨聲中間去辨認自己妹妹的聲音,妹妹在隔壁的主臥裡哭的嗓子嘶啞,母親溫柔的勸哄著白天就能見到哥哥了,但是她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