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看看他家的。
但這樣似乎不太矜持,於是作罷。
書名叫《寫給星期五早上不聽海的人》。
詩集的名字,總是取自其中某首詩,這一首取自《詩人的責任》這一首。
翻著讀著,安靜的環境下,曖昧的氣氛總算開始蔓延。
於是,我們在昏暗的燈光下擁抱,我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而他的呼吸正打在我發頂。
我有些怕癢,於是瑟縮兩下。
有些想笑,於是笑出了聲。
這是第三次見麵,我們擁抱。
他仿照詩中,壓低著嗓音,問著:
“我該怎樣抵達海洋?”
我不回答,腦海裡是剛看過的那幾句話。
“而我會默不作聲的傳遞
海浪破碎的回聲,
被擊潰的泡沫與流沙,
海鹽後撤時的低語,
海鳥灰色的呼號。”
他有些催促著的意味,擁抱我的手臂微微用力。
我笑著偏過頭,看向他不似初見時那樣深邃的眼眸,那裡麵有我的倒影,昏昏沉沉的,泛著海洋的光亮,看著有些可愛。
是我的幻覺。
他的手是涼的,像上個月喝醉時記憶裡拿著的最後一瓶冰鎮啤酒。
於是我不再笑,細碎的光來自窗外繁星,在一片暗色裡將唇附上他的指尖,宛如朝聖者一般呢喃——
“就這樣,通過我,自由與大海
向晦暗的心給出了回應。”